城楼上一个干瘦的汉子现出身来,拱手抱拳道:“大人,小的在。”
杨云朗声道:“兄弟,先前我吩咐你的,让你在县衙找来二十头耕牛与牛车,牛尾系上炮仗,你可办好?”
阮小七朗声道:“回大人的话,已办好多时,就等大人随时吩咐。”
杨云爽朗一笑,道:“好,待会兄弟们听我号令,和我一同赶牛出城门,我们与老牛一同杀敌去!”
“轰,轰,轰”,巨大的轰鸣声从远方传至而来,是马队跃马扬蹄声,听其声势,马队人数当是不少,而且都应是精兵强将,否则哪能有如此声势?
“大人,这,这,这援助的人马怎么来的如此之快,瞧刚才那人不过是刚发了求救信号,这才不到片刻,援助人马就要来了,这,这,这”阮小七有些惊恐道。
确实让人惊骇,杨云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生死由命,一切全看天意造化,没办法,人再多,也只能硬扛着,任何的害怕都无济于事。
杨云明白,作为负责指挥战事的指战官,无论是大到三军统帅,还是小到一个七人排的小排长,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不能没有胆气。
杨云顿了顿口气,生死由命,存亡在天,他豪迈地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命弟兄们把牛车装上浇了油的干柴干草,有多少装多少,再给耕牛套上这牛车,我们这就下城迎敌去!”
阮小七心下一亮,到此时心中一头雾水才渐渐清晰。原来战事打到最激烈的时候,按理说全部老少爷们都应当上城抗敌,可那个时候这位年轻的杨师爷却命令自己带着几个兄弟不要声张,去县衙找牛车与耕牛,当时真不知道这秀才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时私下准备时,他心里直犯嘀咕,甚至还有些怨言。正打着仗,危急存亡时刻,不去前线奋勇杀敌,却瞎溜达到后方找么破牛车和牲口,简直是没轻没重乱指挥。他甚至还有些怀疑,这杨师爷莫非是在准备后事,准备逃跑?
现在终于明白,原来师爷公这是要借牲口之力,牛车载薪,火烧敌军呀,高招。
乖乖,怪不得阳谷城的军民中流传,县衙杨师爷是三国诸葛亮下凡,嘿,果然还真有一套。
明白了上司妙计,阮小七顿时信心倍增,朗声道:“遵命,属下这就命兄弟们去办!”回复完杨云,他又转过身,昂着头道:“弟兄们,杨师爷吩咐了,令我等兄弟们将牛车装上浇了油的干柴干草,牛车再套上耕牛,待会下城杀敌,兄弟们,麻利点,准备杀敌了!”
“轰,轰,轰”,不远处群马奔腾的声音越来越近,一支似有好几百人的铁骑队伍犹如雷霆震怒,人马齐奔,犹如咆哮的惊涛巨浪,越来越近,向阳谷席卷而来。
便在这时,不知为何,阳谷城门突地浓烟四冒,雾一般的浓烟从高大的城门夹缝里滚滚冒出。
烟浓如雾,令人看不清城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不好,莫非阳谷城中发生了大火,这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正是危急存亡关头,城门却又偏偏失火,看来,真是天要亡此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