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可解酒,这是敝国东山槐蜜,请公孙尝尝,可还吃得?”田向又招呼俞嬴和令翊,“太子太傅和将军也吃一些解解酒气,免得一会儿头疼。”
俞嬴和令翊都道谢。
俞嬴尝一口完全按自己口味调制的蜜汤,微笑着将汤喝完。
“公孙觉得这蜜汤可还入得口?太子太傅和将军吃着如何?”
公孙启笑着称赞可口,俞嬴却道:“似乎有些太甜了。”
俞嬴对田向笑道:“相邦一定是爱甜之人,故而君家庖人做饭煮羹比旁人家的多放半匕饴蜜。”
田向一笑:“向饮食清淡。太子太傅那一碗格外甜,恐怕是庖人知道今日有女宾,故而给太子太傅多加了些饴蜜。”
俞嬴笑道:“何以女子就该爱甜?俞嬴倒是觉得贵府这醓醢做得着实有味道。不知相邦可否割爱两坛?”
田向顿一下,笑道:“区区小物,何谈割爱?宴罢,向便让人将之送去府上。”
俞嬴忙谢他。
令翊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看他们互相应酬。
田向又劝令翊酒,令翊来者不拒。令翊也敬田向,田向也都举觚尽饮。两人喝了一阵子,田向便笑着说不胜酒力,又称赞令翊海量——虽然没人看得出他有什么不胜酒力的样子。
至此,再祝一次酒,宴会也就该散了。
公孙启笑着谢田向款待,田向再客气一番,三人便告辞出来。田向相送。
外面又飘起了雪花。俞嬴脚伤刚好,又喝了几杯酒,下台阶时,令翊下意识抬手想去扶她,她却走得还算稳,令翊自然地收回手去。
三人再次笑着与田向告辞。
田向笑着对令翊道:“向有一个不情之请。那日作为彩头送与将军的青石坠子虽只是一块石头,却系故人所赠。当日那种情形下,为两国邦交计,向将之做了彩头。不知将军可否将此石回赠于向?向不胜感激。”
不待令翊说什么,俞嬴先笑道:“相邦欺负我们外来人,哪里有把彩头要回去的——”
田向带着歉意地笑了笑,却没说什么。
“除非相邦拿别的换。”俞嬴笑道。
田向微笑着看俞嬴:“太子太傅觉得,向以何物可易得该石?”
俞嬴拿两个手比划:“怎么也得是这么一匣子珍宝才行。”
田向顿一下,笑道:“便依太子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