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群见肖峰去缠磨梅婷，就走过去说道：“肖峰，你是个能买得起皮鞋的人，你干嘛非要劳烦梅婷，再说了，大家都穿着医院的皮鞋，也不好看啊。你说是不是？”

肖峰才不管老群的话，他说道：“你不懂，流行，当下的流行就是我们都穿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鞋子。这样子走在街上才叫引领潮流。”

潮流，统一流行，在清苑县是肖峰的设计引起的，在肖峰重生后的一九八零也是，他只是复制了前世的流行元素，而前世的流行元素之所以那么统一和突出，就是因为资金的缺少，所以才会那样的让一样事物在一定时间里独领风骚，肖峰做了小改变，就是让几件事物同时引领风骚。

这样的市场更活泼更丰富一些，但是统一还是流行的底层逻辑，因为八十年代也是一种快速的复制年代，一个城市引领起什么，另一个城市也就快速复制粘贴，这种流行元素的复制，一点都不比后世的网络覆盖面积差，唯一不同的是速度慢一些，所以统一的风格就更加的容易形成。但那速度也是肉眼可见的四处蔓延。

所以肖峰此时说的话是对的，符合集体审美和追求。

但是作为一个文化人的秦默涵是反对的，他一听肖峰的话就说道：“流行是美的，统一的流行是有力量的，但是独特而小众的才是真正的独领风骚，这样的不同美更加的吸引人。”

秦默

涵瞬间的把一件平常穿衣的问题提高到了艺术和哲学的境界。

几个人看着秦默涵哈哈大笑，承认他的理论，又看着肖峰，想听听他会说什么？

肖峰也承认秦默涵的观点，但是他更加明白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力量才是决定一件事物价值的关键，美在一定的局限里，在磅礴的力量下是会被扭曲的。

但凡初衷都是会被扭曲的，美也不列外。

就像是明月之光辉，星空之绚烂，冰河之剔透，荒原之深沉……很多恒久不变的大美，不是每一个平常劳作中的人都能够欣赏到的，就像是华丽的戏服只能在戏台上穿的。而有些戏于有些人终生不得目睹。

所以大众要的美是受到大众的经济能力限制的，普通人承认的美之所以能像洪荒之流水一样流行开来，是因为普通人太多了，而赚钱就是赚大多数人的钱，才能发财。

所以吃穿住行是人生基本大事。

而明显此时此刻人们对生活的追求，和对美的追求还仅仅局限在吃穿上，而且是最基本的吃和穿。就是说刚能吃饱饭的人还不能追求太多的关于味蕾的更刺激的食物，一切以饱腹为追求，所以此时肉食至高无上。

至于穿戴，人们刚经过了漫长的旧衣服破衣服，缝缝补补的年代，现在当然是以穿新衣服为追求了，而且人们的思想还在传统的美学中，所以变来变去都是长衣长裤长裙子，不会有人以裸露为

美。

皮鞋就是一种很奢侈的标配，若是一帮人每一个都穿着一样的皮鞋，一起走过清苑县，那就是回头率无法计算。

理由只有一个，皮鞋稀罕，人们可以统一服装，追求流行，但是无力强求自己的鞋子和别人的鞋子统一。能力有限的时候，大体差不多就好，枝节末梢就不管了。

因为顾头不顾脚是历史经验，人都是这样，先顾头面，所谓头面就是衣服和头饰，至于脚，古人穿长袍或者裤腿宽阔，看不到鞋子。……今人最多配双新布鞋。

所以肖峰这样的想要穿一双皮鞋，或者在贮存一双皮鞋，是很迫切的心思。肖峰处于有钱没处买鞋的境况。好鞋都是某些单位特供。

一双好鞋可以让人从头到脚都精神抖擞。

老群现在就是这样，从头到脚都精神抖擞。

当然，这就叫独领风骚。这个印证的是秦默涵的独特之美的调调。但是肖峰要的是流行的力量，肖峰认为庞大的流行的力量是可以摧毁一些独特之美的。

肖峰说道：“我想要一双皮鞋，是因为我需要皮鞋，皮鞋的确穿的人不多，可是我们几个都有皮鞋穿，我们走在清苑县的街上，我们就是街头最亮的仔，可是他一个人穿着，是不是埋汰人。”

肖峰说道：“老秦，你不信是吧，你就坚持独特之美，是吧？我让你看看流行的力量。”

肖峰说道：“你们等着，我给你们证明一下，什么更

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