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一人小声道:“应该是老林那舱室,火烛被弄掉在地上,点着了扔在旁边的衣服,这才着火了。”
老林睡的舱室,就是着火的舱室。
“都说了,叫你们平时船上要小心,睡觉还点什么烛火,生怕烧不死自个是吧?”
管事将几人训了一通,又检查了一遍,这才离开。
从船上离开后,管事回到家里。
他进了屋子,就小心地检查了一圈,这才关上门。
屋子里坐着一个面容刚毅的中年男人,手腕还绑着护腕。
“怎么回事。”男人沉声问。
管事将船上着火的前因后果一一告知。
“废物。”男人斥骂了声。
管事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确定只是意外,不是人为?”
管事笃定道:“只是意外,甲板上有巡视,船舱里也有,着火是因火烛掉地上,货舱里的货也没有任何异常,不可能是有人潜入。”
他船上巡逻严密,又是放火,又是潜入货舱,怎么可能办得到。
再者说,若是有人怀疑,上了船又放火,不如直接将船烧了,何必只放个火烛,连货都没动。
中年男人起身,双手负立。
“总之,你们要尽快将这艘船的货运出去。”
“最近有人在查,等这批货运出去了,大家伙都先歇一段时间。”
管事惊道:“有人在查?莫非是哪位大人知晓了走私一事。”
“是楚家,你们行事多小心。”中年男人没有过多解释,扔下这句话就翻窗而走。
楚府。
楚骏惊疑不定地问:“走私?你确定?”
“少爷,属下去查侯勇时发现他养了外室,且宅子和一应吃穿用度,都不是他一个校尉能承担得起的。”
“于是属下顺着往深查,就发现他在走私。”
“不过侯勇只是其中的一颗小棋子。”
楚骏瞬间变了脸,狠拍了下轮椅扶手,骂道:“混账东西!”
“立刻让人盯住他,包括和侯勇来往密切的,都给我查!”
楚骏气得不行,同时一阵后怕。
“侯勇仍是我爷爷麾下,与他来往的也多是我楚家人麾下的人。”
“他们走私的事一旦被查出,整个楚家可能都会被牵连进去。”
“所以你们务必要查清,且不能打草惊蛇。”
来禀报的下属紧张起来,“少爷,那咱们要不要将这事隐瞒下来。”
“绝对不能隐瞒!”
楚骏斩钉截铁地道:“查清,然后收集证据告他们一状!”
一旦楚家帮忙隐瞒,那就彻底洗不清了。
只能被背后的人拉上走私这条船,再也下不去。
“是!”
下属领命下去,楚骏坐了会,干脆转着轮椅去寻楚怀和。
事关重大,不能留到明日再说了。
侯勇走私,昨日叶修又突然询问起他,神色也不太对劲。
怕是叶修发现了端倪,昨日乃是试探。
而叶修在这桩事中,究竟充当了何种角色,楚骏不知。
可夜长梦多,走私一事,就是悬在楚家头上的刀,随时可能落下。
楚骏深夜来到楚怀和院子,把熟睡的楚怀和叫醒了。
父子俩捧着杯茶,坐在屋子外间里。
“大晚上的,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