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摇头,语气笃定,“大人,如果这爷俩真的是巡按御史父子俩,被我们抓进天牢时,就该有人来救了。”
县令转念一想,也是。
真的是巡按御史,不可能还被他们抓进牢里关了这么些天。
再者,神药本就是叶修想出来的,那叶暇真是叶修的话,发现他用牛痘来赚钱,就该带人缉捕他了。
一旁的县丞还开了个玩笑,“除非巡按御史和他爹在途中遭遇意外,掉进河里给冲到咱们宁县来。”
县令听得发笑。
两人都当成笑话听,没想到一语中的!
“本官的病一好,叶暇和叶无暨就必须处理掉,不能让他们将神药的事透露出去。”
“大人放心,下官这就着手安排。”
县衙给叶修和叶无忌一人安排了一间房,在同一个小院子里。
叶修没回自个房间,当着衙役的面就溜进了叶无忌房里。
叶无忌一进房里,就换了身干净衣服,扯着衣襟嗅了嗅,浑身清爽坐到叶修对面。
“院子外有人守着,那县令不放心咱们。”叶修翻过两个茶杯,斟满后喝了两口润润嗓子。
叶无忌接过茶品了品。
“他答应你的要求,也是权宜之计。”
“等他的病一治好,就该拿咱们爷俩来开刀了。”
叶修笑了下,“前提是他们到时候还能提得动刀。”
等他身份一亮,这群人魂都给吓没。
父子俩相视一笑。
叶无忌饮尽最后几口茶,“只要为善他们赶得上就行。”
宁县说大不大,但是要找一条黑狗也不是容易事。
第二天早上,捕头才派人传来消息,找到那条咬了县令的黑狗。
叶修和叶无忌扔下手里的银子,赶了过去。
“汪汪汪——!”
“你家这条狗咬了县令大人,大人大发慈悲,只要你们交出狗,就不跟你们计较。”
父子俩赶到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
破旧的小院落里,捕头带着数名捕快将抱着黑狗的男孩围了起来。
一个捕快箭步上去要抢,又忌惮狂吠的黑狗。
“小黑没有咬人!”男孩死死抱着黑狗不放,凶狠瞪着这些捕快。
旁边还有个矮小窄脸男,操着满嘴胡言秽语呵斥男孩。
“小崽子,你他娘的还不赶紧把狗给官爷,老子给你吃给你穿,不是让你这崽种来害老子的!”
“一群人欺负一个小孩,害不害臊!”叶无忌皱眉呵斥。
捕头扭脸见是叶无忌和叶修,赔着笑脸迎上来。
“叶大夫,叶公子,您们来啦。”
接着他又指向男孩,“这小子给脸不要脸,死活不肯将狗交出来。”
叶修扫了眼混乱的现场,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捕头是不想掏银子来买狗,就搬县令出来威逼吓唬。
“邢捕头,不是说好花银子来买吗?这是作甚?”
邢捕头干笑两声,意有所指,“纵狗伤人,咬伤朝廷命官,这是掉脑袋的大事,再花银子岂不是显得律法不明?”
叶修敛眉,不要脸,不想花银子就直说,还扯上律法了。
“非也非也,邢捕头这话说得不对。”
叶无忌一本正经道:“伤人的是畜生,县令大人宽宏大量,怎么会跟畜生计较?”
“噗!”
叶修没忍住喷笑了声,忙捂住嘴,压下拼命上翘的嘴角,偷偷给他爹竖了个大拇指。
要是邢捕头和县令还要计较,那就是和畜生计较。
只有畜生才会和畜生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