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汪不封气地一捂胸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汪不封败北,第二个出场的是薛敬文。
只见他摇头晃脑,不紧不慢道,“叶修,你读过什么书暂且不提。只说你连一个栓元的学籍都没有,何敢收徒?”
“原谅我人眼看狗低,你是谁?”叶修眯起眼,暗藏锋芒。
薛敬文气得险些吐血,“你不要逞口舌之力,我乃扬州府秀才,薛敬文。”
“没有学籍就无才?”叶修沉声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是才华?如何才能写出惊世骇俗的诗词呢?”
薛敬文想都不想地回答,“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只有饱读诗书,厚古薄今,才能写出好的诗词。”
不好。
贺道寒等人心中一紧,这是叶修挖的坑。
果然,还没等他们提醒,叶修已经占尽了主动权。
“真如你所说的,汉唐之后书籍和诗词歌赋不值一提,那现在的人又何必呕心沥血地吟诗作赋,直接把前人的文章拿来用不更简单?”
就见叶修声音突然高八度,字正腔圆道,“你连教授学生的基本常识都没有,更没资格质疑我收徒。”
“你,你……你这是偷换概念,谬论,全都是谬论。”薛敬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江山辈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你这等食古不化之人,如何能懂?”叶修环视众人,朗声说道,“能传颂下来的确实是经典,可如果一味地去模仿,再好的文章也没了创新空间。我中原历史代代都有能人,他们不需要模仿借鉴,也能写出传世佳作。这和教书育人一样,我要是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贺道玄会拜师吗?”
刹那间,所有人陷入沉思。
叶修说得太对了,只因为他们全都在一味地借鉴,让文章逐渐没了新意,这也是大乾文坛势微的根本原因之一。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看叶修的眼神,也发生了许多微妙的变化。
薛敬文还想说什么,却被陆公纪拦住了,丢了先手,已经是辩论不过了。
陆公纪深吸了一口气,“你父是知名儒士,这点毋庸置疑。但你呢?你不过是个织席贩履的低贱商贾,你有什么资格收贺家子弟为徒?”
“贺家子弟,如果全都是贺道寒之流,那贺道玄何必出来拜师?”叶修冷眼看着陆公纪,“你的同窗中,很多人都中了进士,你为何还只是个穷酸秀才?”
陆公纪被戳到了痛处,一下子就急了,“你,你这是无理取闹,我现在问的是,你一个商贾,怎能收书香世家子弟为徒?”
“我大乾朝开国皇帝,最初不也是以卖草耙为生吗?”叶修狠狠一拍桌子,“你这是在瞧不起我,还是在诋毁我大乾开国皇帝?”
“我,你,我……我没有……”
牵扯到诛九族的重罪,陆公纪瞬间慌了,额头上冷汗横流。
叶修双手背负腰后,意气风发,“没有就闭嘴,下一个!”
严曼才站了出来,还没等开口,就被叶修狠狠怼了回去。
“这里谁都可以说话,唯独你不行!”叶修横眉冷对,“偷女人裤衩的臭流氓,圣人之学都让你喂狗了?”
“……”严曼才一捂胸口,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提前驾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