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长出了一口气,全身无力地坐在地上。
“儿啊,你没受伤吧?”叶无忌关切地问道。
“爹,我没事儿,就是吓到了。”
正说着,就听见乌龙巷内传来一声惨叫。
紧跟着就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魁梧的身影,像是拎小鸡一样拎着贼人进院。
两父子定眼儿一眼,大喜望外,竟然是赵翼德抓住了贼人。
“叶老爷,人抓住了。”赵翼德把人丢在地上,“听见喊抓贼,我出门就看见这厮从你们家翻墙出去,一拳都给他打晕了。”
“赵贤侄威猛,真乃勇士也!”叶无忌顿时竖起了大拇指。
叶修道谢后,对着贼人的小腹就是一脚,可把老子吓坏了。
这时,邻居们也在甲长的带领下,拎着棍棒赶来。
叶无忌急忙过去,对着这些邻居和老甲长道谢。
见人已经抓住了,邻居们也就散去了。
老甲长主管这一片儿的治安,自然要留下来。
一桶井水浇在贼人身上。
贼人全身一激灵,睁开眼,就慌忙求饶。
“咦?”老甲长看清对方的容貌,诧异开口,“怎么是时三?”
“老甲长,您老认识这贼人?”叶修问道。
“这小子以前是出了名的鼓上蚤,咱们乌龙巷三年抓过他。”老甲长顿了顿,“听说这小子后来改邪归正,去给沈员外做了马夫。”
“沈员外?哪个沈员外?”叶修和叶无忌异口同声地问道。
“还能是哪个?就是咱们金陵首富沈万山沈员外了。”
“卑鄙,无耻!”叶修父子,近乎同时咒骂。
见自己被认了出来,时三也不敢否认。
赵翼德揪住时三的脖领子,“为何深夜行窃?速速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赵翼德威慑力,瞬间让时三慌了神,“是东家指使我来此行窃,看看红帖放在什么地方。”
“堂堂富商,居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叶修火冒三丈,就要带着赵翼德去找沈万山讲讲道理。
还没走出去,就被叶无忌给拦下了,“儿啊,把他放了吧。”
“父亲,这是为何?”
就连赵翼德和老甲长也不明所以。
就在他们疑惑之际,叶无忌蹲下身体,拍拍时三的脸,“沈员外,是让你偷盗,还是单纯地看看?”
“老爷说,就是看看红帖在什么地方,没让小的真下手。”时三老老实实地回答,言语中还带着点儿委屈,“小的其实就是随便翻翻,闹出点动静就走,可谁承想,这位壮士一拳就把我干翻了……”
叶无忌扶起时三,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回去和你们家老爷说,这小院的家具太破旧了,床板也太硬了!”
“啊?”时三挠挠头,满是费解地看着叶无忌,“叶老爷,您真准备放小人走?不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