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经做过了自认为充分的心理准备,我也仍旧会为你这张艺术品感到吃惊。”
在形容蓝恩的容颜时,他仔细的斟酌了词句。
“但我想,你并不是为了单纯看我这张脸而来的,对吗?”
蓝恩走到了他身边,转过身体,跟他一起看着走廊上挂着的同一幅画,似是无意地说着。
那画上画着一些艾瑞图萨学院的优秀毕业生,许许多多的女术士代表了在巫师这个行当里女性势力的崛起。
其中有很多值得关注的名字,但是硕果仅存于世上的则是蒂沙雅·德·威瑞斯。
这是张很老的画了。
面对蓝恩的疑问,威戈佛特兹并没有直接回答。
这种心理素质堪称强大,毕竟在当初,他可以说是亲眼看见了蓝恩在战场上都干了些什么。
他亲身体验过那宛如碾压过整个战场的气势和统治力。
尼弗迦德人引以为傲、镇压四方的强大军团,在这个猎魔人的手上就像是一团等待切割的牛肉。
而不论那牛肉里面是有脆骨还是筋膜,对于钢铁铸成的刀刃来讲,都称不上是合格的阻碍。
尼弗迦德人军团的幸存者里,跟蓝恩在战场上的痕迹距离较近的,基本都在战后患上了怪病。
那种但凡听到教堂钟声后,就产生应激反应,乃至是自残、恐慌狂乱的病。
他们声称那教堂的钟声并不圣洁,反而是恶魔手上魔剑的嘶吼。
那魔剑一斩便可击破百名骑士,贪食血腥、无可阻挡。
这批老兵因为人数众多,并且身上的战场经验使他们变得宝贵。所以即使在停战条约签订,互相释放俘虏之后,也引起了尼弗迦德国内医疗协会的注意。
但即便如此,威戈佛特兹却还是能跟蓝恩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平静而稳定的呼吸状态。
“我确实对伱心存好奇,蓝恩爵士。”
他们俩现在的目光都在前面的油画上,而没有在对方身上,就恍若真是两个正在欣赏画展的游人。
“但请别把我跟别人,那些怀着贪念与妄想的‘别人’混为一谈。我必须说明这一点。”
“庸人们总是以为湖面倒影,既是满天繁星。”
“但我很清楚,想要做到出类拔萃、超出自身所在位置的平均线一大截,这种事情可不是光靠模仿就能指望的。”
“能做到这一点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可代替的特点,那种别人学不来的东西。”
蓝恩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听起来,阁下好像对猎魔人的‘平均线’很熟悉。这可真稀奇。毕竟我们这种人,在不久之前还都是边缘群体,透明人一样。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们很少有关心的,尤其是像你这种大人物.历史上最年轻的巫师会成员。”
“但您也是大人物,各种意义上的大人物。”
威戈佛特兹的思维敏捷,这导致他好像不用怎么思考就能做出应答。
“我们在南北战争的议和谈判上,利用了您留下来的威望——请谅解,我们这些与会者当时没来得及通知,但这在当时是极有效的措施——而这也为那场悲惨而宏大的战争的快速落幕,做出了深刻的影响。”
“任何一个拥有此等影响力的人物,不管他是巫师、国王、猎魔人,甚至是乞丐,都必须承认是不折不扣的大人物。”
“历史学者们、魔法学者们、情报贩子、国王、贵族.相信我吧,蓝恩爵士。现在哪怕是有个乞丐,说每天能跟你握一次手,他靠着那只手,这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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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