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脸可以滴出墨汁的话,那此时冷练如的脸已经是墨池了。听听,听听!京兆府大户人家养出来的贵女,就是这水准!也不知道她满口的“货色”“胚子”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冷练如不由地开始过滤起周遭的人来。她到底是跟谁学的这骂娘的本事?!
大堂齐齐静了一瞬。等大家消化过这话后,乔县令警告地看了这头一眼。虽然、但是,也不能屡屡扰乱县衙断案啊!
乔县令开口道:“葛全,你可认罪?”
“不认。”葛全梗着脖子,说道,“这都是她诬陷之词。”
“我有没有诬陷,你心里清楚!里正也在这里,乔大人可以问他。”长吉恨恨道。
“里正。”乔县令看向一旁坐着的里正,后者连忙站起身来。
“回禀乔大人,昨夜晚食过后,小人一家并一干下人,确实昏睡了许久,直到冷大人李捕头他们救治我们醒来。”
“什么原因,可还知道?”
李捕头站了出来:“事后查验,确实在后厨的水缸里发现迷药。拿水喂了狗后,狗很快就睡着了。”
“迷药来源,找到了吗?”
“回禀大人,暂时还未查出迷药出处。”
“李捕头,你们昨夜到时,可有看见葛全他对妮子图谋不轨?”乔县令问道。
“回禀大人,昨夜我们进了西院,确实看到葛全他光裸着身子站在那里。刘妮子她脸上和脖子上都是伤,躺在那里,衣衫不整,人已经昏过去了。”
“葛全,你还有什么话说?!”乔县令一拍惊堂木。
葛全咬牙,恨声道:“大人!我才真正的冤枉!我自己呆着好好的,不知为何被人掳走,还被人……”他话音一顿,接着说道,“被人打成重伤!我是被陷害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乔县令翻个白眼:“合着就有人专门跟你过不去,又陷害你杀刘长吉,又陷害你强奸刘妮子,是吧?”
“大人,断案要有人证物证!不能光凭她刘长吉几句话,就信她的定了我的罪吧?”
长吉厉声道:“我就是人证!我是亲眼所见!妮子差点就遭了你的毒手!”
葛全眼珠子一转,抓住她的话里漏洞:“什么人证!你也说你当时魂体出窍,你算什么人!”
“那!那,那我就算是鬼,我也要通过司隶校尉来告你,定你的罪!”长吉虽不知道司隶校尉到底是做什么的地方,但她听刚刚那女子所说,司隶校尉可以替月娘伸冤,当然也可以替自己和妮子伸冤!
乔县令脑子在转:这倒是个法子!要能把葛全定罪,他才好跟百姓交代!
没料到,葛全哈哈大笑:“凭你,也配提司隶校尉!我大晋朝是设有司隶校尉署,为妖鬼精怪断案之用。可你自己也说了,你现在人未死,并未成鬼,你说你魂体出窍看到的,谁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