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洋慢慢回过神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迈步道:“过几日月圆,我再带吃的来看你”
脚步声中,虚空处女童委屈不甘的哭声翻滚着,嘶唳着,渐渐远去
洪天洋回到庄宜庭外,想到倪姬,无由更觉焦躁。
玄天第十三纪的百年大限将至,霍佳嵛依当年白发老者所示,意欲促使凤尾鱼羽化,与婴灵合二为一彻底替代血玲珑。
然而近几次的月圆羽化大祭皆告失败,餮食不足的凤尾鱼燥怒日盛,极有情急下损毁婴魂之虞,众人肩上的担子日趋沉重。这等紧要关头,霍佳嵛却身堕情网不能自拔。
洪天洋对倪姬并无多大好感,自古红颜多祸水,万不能让霍佳嵛因她怠误了大事,幸在他对倪姬的武功多有忌惮,不至大胆妄动。
叹了口重气,也罢!门主踟蹰不决的事,他来做。
快刀斩乱麻,替霍佳嵛去向倪姬求亲!无论结果好坏,总也能门主敛下心神全心看护于飞楼。
彩翎阁琦雯轩
“天舞公主嫣入公主!”又是这个熟悉的声音,急切地重复着。
“你你是谁?”倪姬大声呼喊,在一个幽暗的空间无措地回旋。
“十一月初十,善和门低艳香榭!一定要等白天鹏来!记住了,千万记住!”
“啊——”倪姬又一次被同样的梦境惊醒。午后厢房清寂,这一声惊呼煞为突兀。门外小甜闻声快步伺候上来:“姑娘您醒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倪姬翻身而起急急披上风衣问道。
“十一月初八了。”小甜伏身替她穿着鞋子,轻声答道。
“小甜,‘低艳香榭’是在善和门什么地方?”倪姬缓了缓神,装作随意的问道。小甜手上微停了停,茫然摇头:“奴婢不知,大概不在善和门内吧。”
“怎么会呢,明明说是在善和门低艳香榭的呀”倪姬满心疑惑地嘀咕。
“启禀姑娘,三通令洪天洋求见。”门外款款行来一个面带笑容的黄衣侍女,正是现在人人“惊艳”的会笑的小苦。倪姬认真“欣赏”着她的笑容,点头道:“嗯,很好,就是这样。记住,一定要笑!”
小苦倍受荣宠,欢喜地去了,转头和另一个战战兢兢的侍女小酸,一同引了洪天洋进来。倪姬端坐堂首,接受了他的见礼。
“三通令此来所为何事?”这月余来,倪姬留心探察了门中各高层的脾气秉性,知道对付洪天洋这块心里只有霍佳门主的冷硬木头,最快最好的手段,也只有公事公办。
洪天洋一时莽念,未寻细详,此时话到嘴边才觉无从开言,只得嗫嚅道:“亦无大事门主吩咐属下,来向姑娘问好。”
“嗯,多承门主关心。三通令也辛苦了。”倪姬浅笑点头,神情语气严正端庄。洪天洋虽早已听说了倪姬有非同一般的气质,此时也不由被其高贵神韵震慑,不自禁地上前来应了一礼,只这一忡怔,便将替霍佳嵛求亲之事抛在了脑后。
“三通令,你可知善和门低艳香榭的所在?”倪姬见他木然久立,蹙眉问道。
“低艳香榭?”洪天洋表现出同小甜一色的茫然,摇头道:“属下从未听说。”
“哈哈哈低艳香榭终于有知音了!”
门外突传来霍佳嵛惊喜的笑声,只见他满脸红光地大步进来,洪天洋急忙俯首见礼。
霍佳嵛上前来笑道:“实则这座彩翎阁在一千多年前,就叫低艳香榭,只是知道的人很少罢了。倪家姐姐,你是怎知这低艳香榭之名的?”
“一千多年前?”倪姬微惊,更为困惑地追问道:“这彩翎阁,就是低艳香榭?”
“正是!倪家姐姐””霍佳嵛双眼绽出兴奋之色,情不自禁迈上一步,伸了伸手,忙又急缩回去,半是欢喜半是尴尬地道:“呃,只是这低艳香榭易名之时,祖上就传下一个规距,知道了这名字的,只能是低艳香榭真正的主人才可以居住在这里,不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