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手法,还不赖哩!”
白怵笑着开口。
“还不赖哩!”
“你小子要是射偏了一点点,坏了大事,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扶苏抬手一下,便打在白怵的束冠上。
此刻,战场之上,残阳如血。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断臂残肢,尸山血海。
那鲜血,从一名名士卒残破的伤口之上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大地。
最后,泊泊鲜血汇聚在一起,汇成一道道血色的溪流。
找寻着洼地,找寻着坑泽,汇入其中!
此刻,义渠战场,秦军骑卒和秦军步卒已经完成汇合。
这时的战场之上,就是匈奴军队对于王贲兵马包围的一个翻版。
只不过此刻,攻守易形了!
匈奴残存的士卒,已经开始收缩,而他们的四周,已经被秦军士卒里三圈,外三圈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就算是这般,匈奴士卒依然做着最后的挣扎!
困兽犹斗!
秦军士卒冲上前,也会被这群陷入疯狂的匈奴士卒一对一换走。
匈奴人的意思很明显,既然要死,那高低也得拉一个陪葬!
面对如此困局,一时之间,秦军的攻势稍显停滞。
见此情况,浑身浴血的王贲快马上前,扫视了四周一眼。
随后眼中闪过狠辣的杀机!
现在这景象,对于王贲还有骑军士卒而言,是多么的熟悉,是多么的痛心。
他们,骑军士卒,就是被匈奴军队给团团包围在这样的军阵之中。
里里外外,三层!
为了延续骑军的火种,在付出了无数人的牺牲,以及巨大的代价之后,靠着禁军士卒的接应,才得以杀出重围。
他们不会忘记,在冲出匈奴军阵第二道防御线时,被围困无法突围的同僚发出的吼声:
“冲出去!”
“活下去!”
最后,他们面对的,便是匈奴士卒无情的箭雨和砍杀。
今日,就在此刻,就在此时,秦军,要为战死的弟兄们报仇!
让匈奴士卒也尝一尝,在绝望之中等死的滋味。
“听我号令!”
“持盾甲士,上前!”
王贲一声令下,长剑一挥。
便有大批持盾甲士,在一众秦军士卒的避让之下,来到包围圈在里侧。
随后,巨大的盾牌便被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
“嚯!”
看着四面八方围近乎密不透风的铁甲盾阵。
匈奴士卒顿时陷入了一阵慌乱。
“秦弓弩手,对准包围圈内!”
“放箭!”
“射!”
羽箭破空之声,顿时咻咻不止,随后,便是大片的惨叫之声。
“长矛跟上!”
“突刺!”
“盾阵,向前!”
“嚯!”“嚯!”“嚯!”
在王贲井然有序的命令之下,秦军士卒,不再各自搏杀,开始发挥自身的优势,协同作战。
持盾甲士手持盾牌,开始步步朝着包围圈内突进,每前进一步,便有着无数的惨叫声从盾牌另一侧传来。
而长矛手,在前方盾牌的保护下,长矛手于盾阵之中突刺,并且随着一阵阵兵刃扎透血肉的声音之下,也是步步向前推进!
盾矛结合,一步一步,压缩余下匈奴士卒的生存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