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孙县尉,北地郡的郡守府是在义渠吧?”扶苏问道。
“回禀王上,北地郡郡城就是义渠。”
“难怪了,难怪匈奴人拿下彭阳之后,这么着急往义渠进军呢,原来如此啊,既然义渠是北地郡首府,那必然有重兵屯驻吧,想必不会这么快沦陷。”
扶苏说着,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北地郡首府,好歹也是郡城,比起北地郡一些县城城防也能坚实一些。
“额,王上,我觉得不能太乐观,王上刚才遇上的临泾县令,他之所以敢跑的这么明目张胆,就是因为他有一个监御史的爹,所以,他才能在北地郡如此的嚣张跋扈。”临泾孙县尉说着。
“这些孤都知道。”
“不,王上,您不知道,据我所知,匈奴人围困进攻彭阳之时,这临泾县令便收到消息,随后便是快速南逃,这消息是什么,能让一县县令跑的如此干脆?”
“你的意思是?”扶苏皱眉,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临泾县令,便是依靠他父亲的文书,才得以煽动士卒,想要弃城南下,一郡监御史都是这么个态度,末将以为,在义渠的北地郡高官估计都已经......”
“混账!”
“一群混账,一郡主城,弃之于不顾,一郡官员,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若是他们能逐城坚守,北地局势何至于此,我军何至于如此被动,义渠丢了,那泥阳守不守啊,要是匈奴人一路南下,进入关中之地后,再进攻咸阳,咸阳守不守啊?”
听到孙县尉这些话,扶苏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一郡首府,连守都还没守就全线撤退,对于孙县尉这番话,扶苏丝毫不怀疑,什么文书能让这临泾县令如此嚣张啊,那是他知道有人再给他兜底嘛。
他们难道不知道大军正在北上增援吗?他们知道,只是心中只有自己,没有大秦,没有北地郡的百姓罢了,若是义渠还在,王贲就还有周旋的余地,现在,这北地郡首府直接送给匈奴人,若全线都是这样,就靠一个北地边关,这仗还怎么打?
扶苏原本以为,从这临泾县令身上,顶多就套出他一个结党营私,临阵脱逃的罪名,毕竟他敢这么做,是因为头上有个监御史老爹,而事实或许也正是如此。
若不是自己碰巧遇上了他,那这临泾县令绝对会逍遥法外,遇见他一人,扶苏暂且认为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心中倒是还心存对于北地郡官员的幻想。
今天听孙县尉这么一说,才明白自己才是真正痴人说梦的那一个,现在,留存在大秦国内的那些旧贵族士族,完全就是一颗毒瘤,面对外族侵略却依旧如此不作为,那留你们何用。
怎么着,坐上一郡父母官的位置,就是让你们欺压百姓,以下瞒上,或是捞钱让你们子孙后代荣华富贵的?
此时,看到秦王震怒,孙县尉已经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上了。
“孙辰,依你看,这群北地郡高官离开义渠之后,会往哪里逃窜?”扶苏问道。
“回禀王上,既然他们离开义渠,那自然是要南下的,可能在泥阳,可能在弋居,但是他们是万万不敢离开北地郡的,现在,北地郡战事焦灼,若是他们这一郡主官敢擅自离开,咸阳的御史台会疯狂的弹劾他们。”
“泥阳,弋居,呵呵,弹劾?不用弹劾,他们不会活着离开北地郡的。”
扶苏看着北地郡舆图,心中已经有了杀机,刚来大秦,自己便参与了齐国之战,随后,便一直在咸阳,大朝会时,提出自己的治国方略,那时,父皇只是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