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按照贺秦所言,匈奴人已经发兵攻打彭阳了,那现在临泾的百姓还撤什么,来的及吗?彭阳若陷,离开临泾县城就彻底失去了庇护,从临泾南下至安武,至少有数百里啊,就靠百姓这两条腿,还这么慢悠悠的,跑得过匈奴人吗?
还有,百姓南撤可以理解,临泾的县令,县丞,和县尉,以及驻守临泾的地方军队撤什么,匈奴人还没拿下彭阳呢,若是拿下彭阳,匈奴人攻临泾,他们这一走,岂不是将临泾拱手相让?
一群混账东西,该走时犹犹豫豫,不该走时又胡乱指挥,要是匈奴人真的袭杀而来,于这旷野之中,那就是一场屠杀啊,临泾县令呢?”扶苏怒声问道。
“回禀王上,就在我军前方的官道上,知晓是我军大军前来,顿时这态度就不一样了,狗仗人势的东西,我军将领上前询问,还被他辱骂,说我军为何不早来,若是早点前来,他们也不至于如此慌张的逃离临泾县城,还......”
“还什么,接着说!”扶苏说着。
“还叫嚣着要当场质问我军主将,他说我们是不是腿断了,还是被匈奴人吓破胆了!”
“一个县令,还敢当场质问大秦的军队,他有点胆气啊,贺秦,你有告诉他是本王亲自领军前来吗?”
“回禀王上,这个自然是没有的。”
贺秦嘿嘿一笑,开玩笑,他上去盘问,被这县令大骂了一场,若不是这临泾县令也算是朝廷命官,贺秦当场就能把他给砍了,现在,看到他如此张狂的态度,自己能告诉他就有鬼了,并且,从这临泾县令的狂傲的口中,贺秦听出了事情不对,心中一乐,这样的狗官不愁没人收拾他。
“你小子行啊,走,带本王去见见这位威风凛凛的临泾县令,本王倒要看看,他是有多大的能耐!”
这时,一名斥候逆军奔袭而来。
“启禀王上,临泾县方向,发现大批匈奴游骑,正在朝着我军方向奔袭而来。”
“目测有多少?”
“超过五百骑。”
“五百匈奴骑军,就敢对着我军直冲?”
“王上,前方还有大批的百姓,匈奴人估计是没有发现我军,把我们当逃难的百姓了。”
“如此甚好啊,如此便可打他们一个出奇不意,五百骑,不足为惧,哪位将军愿往!”
“末将愿往!”
“末将愿往!”
这五百多匈奴游骑,在这些秦军将领的眼中,简直就是一块肥肉,谁咬一口那都是满嘴流油啊,谁也不愿放弃。
“哎呀,老白啊,就五百骑,就不劳你老人家出手了,让我去吧。”
“狗屁,苍蝇也是肉啊,何况是五百匈奴游骑,也算条小鱼了,够我吃的了,别跟我抢啊!”
正谈论间,前方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喧闹之声,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有人在高喊:
“匈奴人来了,匈奴人来了!”
“快跑啊,快跑!”
一时之间,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突然变得骚乱,前方百姓的慌张缓缓传至后方,原本躲避在一旁的百姓涌上道路,开始向着南方撤离。
乱糟糟的喊叫,百姓像无头苍蝇似的东跑西窜,有的甚至迎面撞上骑军的战马,乱象之下,秦军战马也开始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