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佬气冲冲的离开之后,只有许慎还跟在两位丞相身旁。
“许大人啊,放心吧,今天既然把话说明白了,这群人不会不懂事的,要是真敢藏着掖着不交粮,那他们此刻,就是与我大秦朝堂为敌,再怎么着,谅他们也没那大的胆子。”王绾笑着说道。
“丞相,那还真有一些不开眼的怎么办,他们就是不交粮,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能把我怎么样,那这件事还有延误的可能啊。”许慎还有些忧心,没办法不忧心,这事关自己的性命啊。
“哈哈哈,说的是死猪,那他们是死猪吗?不是吧,若是他们真敢如此,那大秦就真的把猪宰了过年,这军粮就更不用愁了,所以说,这件事压根就不用担心。
老夫现在啊,是越来越佩服我大秦的皇帝陛下了,行事有度,举必有依,有的时候,就连老夫我,都无法明白陛下为何如此行事,甚至一度认为,陛下加尊帝号之后,变得更加狂傲和跋扈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啊,老夫老了啊,已经跟不上陛下的思绪了,我大秦有如此雄主,天下归一那就是天命所归啊!”王绾大笑着。
“有丞相这一句话,下官就放心了,只要军粮供给不出问题,那我大秦后方便能稳妥,大军也将再无后顾之忧,两位丞相,在下告辞!”许慎作揖行礼,回城而去,都是大秦的官员,事情实在的冗杂。
“嗯,去吧,你是治粟内史,这段时间你可能比我们还要忙。”王绾点点头。
待到许慎离开后,大秦的两位老丞相,在四周甲士的护送下,缓缓向着咸阳城走去,不徐不急,闲庭信步。
“隗老头,陛下对于朝堂的掌控,实在是太强了,就连他出巡,也不是漫无目的,而是在走之前安排好了一切。”
“陛下提出出巡之事时,这个局便开始了,当朝中那些比我们还要硬的老顽固出头时,我忍住了,没有站出来,却不曾想,陛下竟然直接下狠手,全部抄家,当时我直接就惊呆了,若不是冯去疾拉住我,这抄家的名单之中,也有我隗状一份了。”隗状苦笑道。
“这事倒是夸张了,不可能的,你好歹也是左丞相,陛下再怎么样,也不会对功臣下手。”王绾说着。
“功臣,左丞相,呵呵,或许是吧,伴君如伴虎啊,想想当年的吕不韦啊。”
“吕不韦那是自己取死有道,贪恋权位,相国之位独揽,我大秦朝政独揽,他当政期间,可有把陛下放在眼中,甚至一度,以陛下仲父自居,这不是取死之道?
不可否认,吕不韦是一代人杰,对我大秦也有着莫大的贡献,但功是功,死是死,两者并不能混为一谈,当陛下要杀掉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功过,只不过是竹简上的一行文字罢了。”王绾说着。
“但有多少人,为了这竹简上的一行简短文字,而奉献他们慷慨激昂的一生啊,王老头,你说,这竹简之上,有你我二人的位置了吗?”隗状抬头望着天空之中的太阳,像是在问右丞相,又像是在问自己。
“有的!”
王绾回答道。
“大秦不仅仅是陛下的大秦,亦是我等的大秦,我等成就大秦统一之名,大秦亦让我等,流传后世,史书会记得,我华夏第一个大一统王朝的两大开国之相,左丞相隗状,右丞相王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