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毫不犹豫,“行行行,那我们几个的待遇怎么算呢?”
肖正平回头看向冯庆年,“冯厂长,借你的办公室用一用哈。”
不等冯庆年答应,肖正平就已经招呼几个人走进办公室,其他人很失望,见状也就散开了。
进去之后肖正平既不关门也不避讳,直接当着冯庆年还有其他几个机修厂领导说道:“干这个活儿不比上班,得看谁有本事,谁的本事大谁挣的钱就多。这样,因为你们都还不熟悉,得跟着我学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的吃住算我的,我给你们每人每月二十块钱保底工资,将来上手了按装机量给你们提成。”
一旁的冯庆年闻言立马插嘴道:“算上提成一个月二三十的话,还不如留在机修厂。”
那五个人也犹豫了,那名高中毕业的问道:“肖总,咱们留在家里一个月也有十几块,少是少了点儿,但开销不大嘛。你说的提成要是不多的话也没多大意思啊。”
肖正平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先安静,“呵呵,我没说具体的钱数是因为不好说,因为咱们以后不仅要装交换机,还得装电话机。一套交换机装机费用五万左右,但得花两三个月的时间,一台电话机装机费用一万左右,但一天能装两三台,不太好算,咱们可以之后在合同上注明。不过我可以跟你们保证,只要你们用心干,平均下来一个月不会少于五十块。”
几个人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真的?五十块?那养老金呢?”
“养老金另算,暂时就按鹿场的福利来。”
众所周知,桐山鹿业成立之后,工资福利都比林场高出一截,所以听闻此话,不仅是这五个人,办公室里其他几个领导也惊呆了。
其中一人更是打趣道:“还是肖总大方,这待遇连我都想去了!唉,肖总,你看看我适合干啥,要不你把我也带走算啦。”
肖正平大笑:“多谢领导看得起,不过我那儿庙还小,等我再把庙修大一点,到时候领导们要是不嫌弃,就去帮帮我呗。”
话虽这样说,不过肖正平心里却不这么想——他要的是人才,而不是养尊处优的佛。
说罢,肖正平又面向那五个人,“好话说完了,歹话也得说,跟着我是去干活儿的,愿意干愿意学的人自然挣钱多,但要是偷奸耍滑,我可是会退货的!你们还是仔细考虑考虑,想好了,明天上午班车发车之前去车站等我,不去的也没关系。”
之后,肖正平给几个人稍微介绍了要干的活儿的内容,中午吃饭的时候就离开了。
回到鹿场,肖正平想了想,还是按照大伯提供的地址和号码给四姐夫何来水打了个电话。
何来水听闻是肖正平,有些惊讶,听说肖正平在折腾交换机,更是震惊,连连问肖正平不是办鹿场种菌子么,怎么又折腾起交换机了。
肖正平便扯了一通国内国外政策机会的,最后说明自己人手不够,问何来水愿不愿意跟自己一起干。
何来水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直接拒绝了,说辞还是那套铁饭碗、稳定福利之类的。不过和冯庆年不同,冯庆年纯粹只是想拿这套说辞拒绝肖正平,而何来水说起来则是一副骄傲自满的语气,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肖正平不过是个私营老板、比不上他国家铁饭碗的意思。
肖正平也不纠缠,虽然听出四姐夫瞧不起自己,但正好自己也不想要他,客气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肖正平忽然听见隔壁有人争论。
走过去一看,竟然是何永富跟朱安国在争吵。
说起来,朱安国这段日子一直在场里上班,但是肖正平却几乎忽略了他的存在。
原因无它,朱安国始终还是那副郁郁不得志的心态,整天摆出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就好像他要看着鹿场没了他会越办越砸一样。
然而事与愿违,破产重组之后,鹿场不仅没砸,还越办越好,如今不仅达成了肖正平当初亲口许诺的愿景,职工们的热情更是空前高涨。
朱安国坐在办公室里,每天看着鹿场不断的变化,忽然觉得自己没用了,好像鹿场是因为没了他才越变越好的。
于是朱安国焦虑起来,他开始反复琢磨肖正平当初的话,寻思着难道以前的鹿场真的是因为自己才没落的。
这么一想,朱安国就觉得自己不能干坐下去,否则的话,真就被肖正平说中啦。
这天无意中,朱安国看见何永富牵了两头鹿在鹿栏外边转悠,似乎还想把鹿牵到场外去,他就留了个心眼。
结果接连好几天,朱安国都发现何永富可疑的举动。
于是就在今天“兴师问罪”来了。
显然,朱安国挑在今天发难是经过准备的,刚好何永富难得坐一次办公室,难得肖正平也在办公室,更难得现在是月底,各部门负责人都在办公室做月底工作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