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队里有脸面的人物都到齐了,徐医生给老叶简单止了血,此时正和一位生产队长给老叶包扎伤口;妇女主任和副支书陈金山在院子里安慰惊魂未定的李赛花;支书邹树生、会计胡山川还有另一位生产队长则扣住陈锦洲,时不时冲他问几句话。
徐医生见了肖正平立马大呼让人来帮忙,有人从老叶屋里搬出几床褥子,铺在小四轮车厢里,两位生产队长在徐医生的帮助下把老叶抬上车。
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肖正平就在徐医生的催促下上了车,然后一路直奔乡卫生站。
在乡卫生站医生把老叶接进去之后,肖正平找两位生产队长问了下大概。
原来,一切都发生得顺理成章——老叶揍尚未痊愈的老婆,儿子忽然爆发,用菜刀把老叶砍倒。
没多大一会儿,一个医生从病房走出来,他告诉徐医生刀伤没有伤到动脉,再加上徐医生处理得及时,所以老叶只需要清理清理伤口,缝上之后住几天院消消炎就行了。
进去病房的时候,老叶已经被剥了个精光,浑身缠着绷带。
肖正平原本想趁机嘲讽几句,可是他发现老叶的眼神依然充满了惊恐,连徐医生问他话他似乎都没有听到。
还有什么话能比儿子拿刀砍老子还要讽刺呢!
于是肖正平把到了喉头的话又吞进肚子里。
见连问了几句话老叶都没有反应,徐医生便招呼其他人走出病房。
恰在此时,邹树生几个人急匆匆跑过来,见了徐医生就问咋样了。
徐医生告诉支书没啥大碍,就是砍了几道口子,缝了几十针。
邹树生估计是惊吓过度,听完徐医生的话后,他立马松了口气的同时,双腿顿时一软,就靠着墙角蹲下来。
“支书,锦州那边咋样了?”肖正平趁机问道。
邹树生眼神迷离,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筋骨,“送派出所了,正在处理。”
一同赶过来的陈金山摇了摇头,忽然从人群中挤出来,气冲冲走进老叶的病房。
“陈昌叶!现在你满意啦!报应吧!儿子砍老子,那是老天爷给的报应!你咋不干脆死了呢!混蛋玩意儿!好好的一个后生,你是自个儿想绝自个儿的后哇~~”
陈金山越骂越难听、越骂越激动,可是没有一个人去劝阻他。后来是惊动了卫生站的医生,才把陈金山从病房里拉出来。
这时,邹树生开口了,“山川,把医药费结一下,这事儿得算在队部头上,老叶住院的事儿你来安排,金山,我看咱俩还得去趟乡政府,这么大的事儿得给上级汇报,兰英,你去派出所候着,锦州这回坐牢是坐定了,李赛花受了刺激,得有个人看着她。其他人都在医院等着,给我把老叶看好咯。”
说罢,邹树生挣扎着站起身,随后带着陈金山走出卫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