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板沉思了一会儿,随后答道:“要!不过价得低点儿,还有,我不做库存,货得你自个儿想办法存,到时候的消耗也得是你自己的。另外,这样一来我也不能一点儿一点儿收了,我一车能拉两吨,你准备好两吨的货我来拉一次。”
说到这里,肖正平为难了。
两吨的干货,那至少需要上十吨的湿货,这么大的量别说三个人挖不出来,就是烟炉都不够。
如果发动队里的人,说不定能凑够十吨,可是他现在全身上下只有三块多毛钱,没钱去收了呀。
正苦恼着,夏老板又开口了,“呵呵,咋样?不好干吧!哎呀,冲你今天这顿麂子肉,我再给你当一回老师吧。你看啊,楠竹笋烘烤出来重量损失很大,那你就别烤呗,直接供鲜货。等楠竹笋的季节过了,正好金竹笋和水竹笋出来了,到那个时候你不就有本钱去附近收了吗?到时候你再弄点儿花椒胡椒,我一块儿收走不就行了。”
肖正平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这个办法行,夏老板,那咱就这么干,春笋正当季,给你凑个两吨没问题。”
于是,两人当即约定好,在三月底之前肖正平凑够鲜笋的数量,然后连同他屋里的几百斤干货一块儿交货。
分手的时候夏老板又叮嘱道:“平子,咱们现在说的是当老师当朋友的事儿,这会儿咱怎么说都行,可一旦开始交货,那就是做生意的事儿了,约定的时间不能变,约定的数量也不能变,如果因为你的问题而造成损失,我可是该追究就追究的啊。”
肖正平信誓旦旦,说绝不会有变,然后告辞两人回家了。
......
楠竹笋分量大,正正经经干一天,三人挖个一两百斤不成问题,现在不用烘干,运输手段也升级了,所以回家第二天,肖正平就拉着陈炎和张二栓开干了。
刚开始,陈炎两人还干得起劲,可是时间一长,就不大愿意干了。
肖正平明白,以前干活,第二天就能见到效益,所以苦点儿累点儿他们都愿意。
可是现在,得一个月之后才能看见钱,而且在山上干活不比在家里,天干还好,一下雨那地上湿滑湿滑的,不舒坦,两人没劲头也就情有可原。
肖正平每天就像哄小孩子一样,说现在是没本钱,等有本钱后就可以跟收菌子一样坐在家里收,说现在吃点儿苦,都是为了以后享福打底子。
陈炎倒还好,劝了两句还能继续干活儿,虽说没以前那么卖力,可总算是在干。
张二栓就狡猾一些,要不就是躲着这两人,要么,上了山也不干活。
干了几天之后,肖正平算是看出来了,张二栓这个人不堪大用,以后干活也就不再叫他。
就这样,两个人拼死拼活,总算挖回来三千多斤鲜笋。然而这还不算完,他俩还得把干的湿的全部运去乡里。
两人把竹筐绑在自行车上,后座两个,大杠上两个,推着去骑着回,一回能运个两三百斤,一天跑两到三回,花了足足五天时间,才把所有的笋子运到何永富的院子里。
总算,到了结账的时间,三月三十一号,夏老板准时抵达。
在何永富家吃过饭后,双方便开始过称。
一番忙活下来,鲜笋得了三千六百多斤,肖正平主动给凑了个整,净得三千五百斤;干笋照样凑整,净得六百斤。
鲜笋正当季,价格没啥好说的,夏老板给了两毛五的整价,干笋原本的价格是一块二到一块五之间,不过因为成色问题,夏老板只给了九毛。
去掉给何永富每斤一分钱的租子,肖正平净得一千三百七十五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