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中肖正平想到一个人,一个跟自己一样,有大把时间的人——陈炎。
炎婆娘是跟自己从穿开裆裤玩到大的伙伴,两人经历相同、性子相投,在重生之前,自己跟炎婆娘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只不过重生之后,想到打牌赌博不好,才开始跟他远离。
现在想想,炎婆娘除了好赌和性子冲一点儿之外,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这个人讲义气,没啥小心思,他要是能戒掉赌博的话,倒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一边想着,肖正平一边草草做了顿晚饭,吃完之后用凉水冲了个澡就躺下了。
早上醒来,他捧了一把凉水,摔在脸上就出门了。
陈炎这会儿估计还在睡觉,陈炎他爸他妈应该在做早饭,去得快一点儿还能赶得上。
陈炎的家在大队东头,是整个大队离乡里最近的一户人家,那棵出了名的老樟树就长在他家旁边。陈炎爸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除了儿子之外,家里还有一位半瘫在床上的快八十岁的老公公。
十多分钟后,肖正平来到陈炎家的院门口,还没进屋呢,就看见灶房上面冒着炊烟。
“陈叔,婶儿,炎婆娘在家吗?”一推开院门,肖正平就大声喊起来,以前他来找炎婆娘鬼混的时候,就是这么打招呼的。
听见声音,马上从灶房门口露出一个头,是陈炎他妈。
“平子?陈炎还在床上,正好,你叫他起来吃早饭。”
“好嘞!”这活儿肖正平不是第一次干,轻车熟路的,他马上找到陈炎的房间,一脚把半掩着的房门给踹开。
趴在床上的陈炎被声音吵醒,抬眼看见是肖正平后,他重新趴了回去。
“你咋来了?不是说不找我玩儿了吗?”
“我说是来找你玩儿的吗!快点儿的,我还饿着呐!”
“切,你家顿顿都吃肉,还能吃得下我家的饭?”嘴上虽然这样说着,陈炎还是懒洋洋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咋的,想吃肉了?行啊,我今天来就是带你去吃肉的。”
陈炎没能理解,提溜着裤子看向肖正平,“你啥意思,带我去哪儿吃肉啊?”
“哎呀,叫你炎婆娘还真叫对了,婆婆妈妈的,快点儿,我去灶房等你。”
肖正平离开之后,陈炎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
陈炎的家,靠着他爹他妈的劳动,在队里算中等水平,尽管也是吃着杂粮饭、菜里也见不着啥油水,可好歹不会断顿。以前肖正平当街溜子的时候,常常家里揭不开锅了就来陈炎家,总能把肚子填饱。
陈炎匆匆穿完衣服,一阵小跑来到灶房,这时他爸妈已经把早饭端上了桌,而肖正平已经在饭桌旁坐下了。
“婶儿,他昨晚又打牌了吧?”看见陈炎跑出来,肖正平便指着他问道。
“可不咋的,平子,都说你学好了,你也帮帮婶儿,让他也跟你学。”
陈炎的爹老实本分,是个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所以陈炎家的事儿,大多都是陈炎他妈说了算。
“婶儿你放心,我今天过来就是带他去挣钱的。”说着,肖正平看向仍然愣着的陈炎,用筷子点了点他面前的椅子,“你快坐下啊,吃完早饭去给我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