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娴赶回程宅时,门口停满了豪车。
最中间的车位上停着辆黑色劳斯莱斯浮影,9999的号码,京市没人不认得这车。
程家太子爷程砚南的座驾,同他人一样锋芒毕露,矜贵逼人。
想起那人,她陡然有些不想进去了。
但今日是程老夫人寿宴,她这个名义上的程家养女是必须去的。
会遇到程砚南,其实在意料之中。
咬了咬牙,陆知娴硬着头皮进去,一眼看见程砚南握着酒杯站在老夫人身侧。
他一身白衬衣,袖口松松挽着,肩背却挺拔端正,挑不出一点错处,正俯身听老夫人说着些什么。
似乎是眼角余光扫到了她,程砚南转头看过来,唇角噙上似有若无的弧度:“知娴回来了。”
他漫不经心松了松领带,颀长的脖颈露出一截:“奶奶还是同她说会话吧,我就不气您了。
脑中忆起昨夜跟他那些荒唐,她的脚像是在地上生了根。
看程老夫人看过来,陆知娴强逼着自己镇定:“奶奶……砚哥。”
程砚南笑笑,没再说话。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呢?”
程老夫人打量着她似乎有些别扭的脚步:“这是不舒服?”
陆知娴险些头都抬不起。
折腾了一夜,她那里又酸又痛,每走一步都难受。
她只能撒谎道:“新鞋子有点磨脚,没事的奶奶。”
“那等宴会结束,就去换鞋子吧。”
程老夫人也没追究,转头又看向程砚南,忽然拧眉。
“脖子上是什么?”
陆知娴也下意识看过去,瞧见他脖子上那一点红痕,蓦然僵在原地。
她昨天跟同学一起聚了个餐,却莫名燥热昏沉,才想在酒店休息。
但没想到开门后,里面会是浑身赤裸的程砚南。
昨晚意乱情迷,他像是匹饿极了的狼,完全不理会她哭叫求饶,把她拖回来要了一次又一次。
弄得最疯的时候,他还把她抱到镜子前,让她叫哥哥才肯饶她。
她脸皮薄,气急咬了他一口,没想到现在还没消。
程砚南答得平静:“没什么,过敏。”
“你当我老婆子真糊涂了?有女人便直说,藏着噎着见不得人了?”
程老夫人眉头蹙得更深,孙子过不过敏她能不知道?这一看也晓得是床上弄的!
程砚南神色不变,却是抬眸扫一眼陆知娴:“奶奶说的是。”
陆知娴脸色煞白,指尖都在发颤。
程砚南是程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不但样貌出挑,手腕能力更是拔尖。
他身上不能有污点,被人知道他和养妹不清不白,程家一定会把事情压下去。
最好的处理方式,恐怕就是解决了她!
所幸老夫人没注意到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也不问那女人是谁,只敲打道:“你年岁不小,有些事,奶奶也不好管你。”
“你是程家今后的主人,在外面胡闹,不被知道就算了,该娶什么样的妻子,你该有数,你未婚妻也回来了,便趁早把婚事定下吧。”
“在此之前,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都断了,大不了多给些钱打发走,别留后患。”
陆知娴听着,指尖有点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