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困雾境,但却已近身锦袍身前,血风不曾近身,但雾境之中,剑气愈浓,待得锦袍之人发觉之时,已然晚矣。
雾境之中,剑气满布,先前无形之时,不曾察觉,此番已成凌厉,于雾境四面八方向锦袍疾掠而去...
“此等剑气,倒有些意思。”锦袍人似已察觉,没想到于自己雾境之中,慕容风凌还能施展剑气相攻,眸中终显兴趣之际,一直负于身后双手,终是抬起。
慕容风凌本以为此人凝雾成境,应是内家高手,但当瞧见此人锦袍,脱袖而出剑气之时,终才恍然,此人哪里是以内力凝雾,是以剑气威压,逼迫云雾聚拢。
“此人竟也是用剑高手!”心中了然之时,此人两袖剑气已然迎上自己布下剑气杀阵。
剑气相交,无声对碰,笼罩二人身形的雾境瞬间被冲破,蓝袍身影疾退而出,直掠数丈方止,反观锦袍,仍是立身石床之上,不曾移动半分,可若细观,方见锦袍袖口破开些许...
“阁下既也用剑,何不亮出兵刃!”觉察自己被锦袍之人小瞧了的慕容风凌,止住身形之时,心中怒起,传音直言。
锦袍之人显然也不曾想到慕容风凌竟能破开雾境,显示微微点头,已示赞许,而后却又微微摇头,不知是在感叹江湖后浪无情涌来,还是在叹自己要无情摧毁这等人才。
“我剑未出,尚有余地,以你年纪,有如此剑法,他日定能登临山巅,一览群山,何必贪恋这仙家之物,它只会令你沉溺其中,武境再无不得进...”锦袍之人,思忖再三,还是传音劝说。
“坦荡之人,怎会贪恋他物,不似阁下,心中贪念,我倒以此言劝你,莫要觊觎此物,免得走火入魔,堕入无间!”丝毫不惧对方武境稳压自己,慕容风凌满面正气回道。
许是适才短暂交手,令锦袍知晓,若不出剑,难拿下慕容风凌,仙卷无法轻易到手,锦袍终下决心,一手仍负身后,单掌微抬至胸前,随即向下斜挥,再不遮掩强横剑意。
悬空崖上,风云再涌,似已感受到了锦袍袖中足堪慑动秘谷之力,剑气翻涌成浪,掀起阵阵涟漪,令同处悬空崖山慕容风凌也不得不运足内力抵挡这股滔天剑意。
平伸之掌,骤然翻转,悬空涌浪,汇向掌心....
云雾之中,隐显剑形,落入慕容风凌眼中,怎能容敌人从容出剑,强行运转真气,将困住自己的剑意震退,紧握手中血风,点地而起,血剑锋芒,一瞬闪耀...
“铛——”
剑锋相交,剑吟大震,血风虽锐,尽破云雾,但却被一柄长剑所阻,剑鸣响彻同时,磅礴剑意透过血风剑刃,直慑五脏,慕容风凌不得不撤剑而退,重返崖边。
剑在手,锦袍气势已与先前截然不同,不言气度,便是眸中那份光彩便令人无法直视。
常言道,重剑无锋,以拙破巧,锦袍之人,手中便是一柄重剑,但却反其道而行之,剑锋锐利,只在适才交手一刹,锐意破空,划破蓝袍衣衫,若非慕容风凌手中血风亦属神兵,怕是早被重剑,拦腰斩杀。
重剑五尺,通体华光,隐显菱纹,锦袍持之,轻若无物,只因重剑剔透,可见遮于剑身之后那双睥睨双瞳。
瞧清此剑,慕容风凌面色骤变,竟不再使传音入密,似在惊讶之下,不觉开口。
“剑气纵横破万里,不敌锦袍叠琉璃...”纵是侠气万分的慕容风凌,眼眸之中罕见显出几分惧意。
“曾于你说过,我剑未出,尚有余地,此剑既出...世上总有人,不曾见过高山,只登丘陵,便道天下无山,不见大海,只游湖泊,便道海浪不过耳耳...”睥睨双眸,杀意随声而起,直令穹顶云雾皆显惧意,四散而逃。
朗朗穹顶,再无遮掩,悬空崖上,一触即发。
高手过招,哪怕一瞬分神,胜败已分,更何况慕容风凌被重剑所慑,待得回神,觉察自己破绽百出,对方剑势已起。
“胜负已分...”锦袍之声,冷意无情,似已将慕容风凌,看作死人。
正当要取蓝袍性命之际,一声轻叱破空而来。
“休伤我夫!”
境不至踏空而行,但绳索却在,绳一端紧栓重石,直飞而来,落入锦袍眼中,如孩童玩物,不值一提,懒得出剑,只轻拂袖,重石便如石子弹飞,落向身后万丈深渊...
不过这正是来人目的,重石虽落,正可借力,胭红倩影,借力而上,殷红手衣,紧攥绳索,跃上悬空崖来,手中长剑,闪胭脂之艳,落于蓝袍身旁,俏面虽遮,但目中凌厉,不亚重剑之主。
“原来如此,难怪江湖传闻,欲寻胭脂醉,需得血风退...慕容风凌与胭脂剑主,倒成了一对...”一人对上两大高手,锦袍重剑,丝毫不惧,反是隐显兴奋。
胭脂剑主,却不在意眼前强敌,看似责备,实则关切,扫过慕容风凌蓝袍衣衫,望见只是衣衫稍损,方定心神,随即开口:“早就说过,便是刀山火海,你我携手共闯,此人看来早就藏匿悬空崖上,你却诓我离开...”
感受蕴藏责备之中关切之言,慕容风凌心中甚暖,登时醒悟,不待胭脂继续开口,柔声轻言:“为夫错了,娘子切莫见怪,欲摘星辰,却摘下宵小窥探之徒,实在惭愧...”
<spaxt">二人恩爱亲昵之言,本扰不得锦袍之心,但慕容风凌口中“宵小”二字,却惹其怒,沉声开口:“好一个宵小之徒,今日我就以此剑,向血风、胭脂,讨教一二!”</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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