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等人留在了外面。
时霜也去了,她是唯一一个最后见到齐皇的人,并且肯定,皇上面容消瘦,不会这么快就死。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齐宣恩跪在地上,不敢相信地哭:“皇爷爷,我是宣恩啊,您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啊……”
他握着皇爷爷冰凉的手,眼睛紧紧闭着。
他在想什么呢?脑海里满是父母之死,满是在祖宗牌位前,皇爷爷的谆谆教导,满是日后齐国破灭的画面。
谢孤宗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在说,‘男子汉别哭’,可他呢?好像也忍不住了,皇上是昏君吗?好像是的,可……
也是齐国的君王。
皇上驾崩了,齐国的天好像塌了,就这么塌了。
皇后看向皇上生前最爱的小孙子,或许是爱屋及乌吧,或许是在安慰自己,她搭上孙儿的手,竟出口安慰道。
“宣恩,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
“别碰我!”齐宣恩用力甩开她的手,满脸泪水,满眼厌恶地吼道,“你杀了我父母,还杀了皇爷爷!我恨你!你就是妖后!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呢?!”
皇后跌坐在地上。
周康看向门口跪着的大臣们,似乎能听见,语气里满是提醒,“皇孙,这可是皇后,您的皇祖母,您怎么能这么对她说话呢?”
齐宣恩像是点了火的爆仗,逮到谁就咬谁。
或许这是他这辈子最最最最嚣张,最放肆的一次了,他将周康推开,满脸怒火。
“你,你是奸臣!是你们把我跟皇爷爷囚禁。
你们想要齐国的天下!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与此同时,时霜一直观察着皇帝,面色惨白,还充血,她猜测是被活活闷死的。
周康吩咐道:“皇孙疯了!快传太医!”
齐宣恩挣扎道:“我没疯!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碰我!”
时霜一脚将周康踹倒,有点冒犯,但对坏人,有什么好礼貌的?她将齐宣恩护在身后,他也像是有了依靠,紧紧拽着她的衣袖,浑身发抖。
她冷声道。
“周大人,你没听到吗?他不想让你碰!”
周康被人扶着起身,他是丞相,自然多少有点威严,他走到门口,就是一番冷嘲热讽。
“你身为女眷,不好好在后院待着相夫教子,来这儿干什么?
朝廷之事,是你说得上话的?想不到我们齐国竟然开始让一个女人指手画脚了?各位同僚,你们说可不可笑?”
有人附和道:“可笑!这是我们男人的天下,谢家儿媳,你在干什么?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
谢烐维护道:“这天下,也有女子一半,没有女人安居内宅,男人如何征战,再者,女人何尝不能上阵杀敌?冯大人可莫要居功。”
这冯大人是冯金水的伯父。
冯家世代为官,但当的都是浑水摸鱼的官,冯琛闷哼道:“要不是我们男人顶半边天,她们怎么过日子?”
时霜觉得夫君还是太温柔了。
她要亲自来,轻轻压下夫君的手,上前一步走,阴阳怪气道:“哦~这就是你们男人的天下,那齐国一定是实力最强悍的国家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