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儿听到,有些开心,催马更快。
“褚大哥,这里就是你原来住的地方!”赵匡胤看着不远处的小村庄说道。
褚三兴神游云外,好一会才说道:“是啊!我也有十多年没回来过了,如今我也残废了,落叶归根吧!”
赵匡胤推着褚三兴朝村子走,路边的田地里有人在干活,看见陌生人不停的打量,也许有人认出了褚三兴,可多年未见不敢相认,就在那和相熟的窃窃私语着。
路过村口时一个在那歇脚的打柴老汉突然问道:“三娃子,是你吗?”
好久没人这样叫自己了,褚三兴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你是十七叔?”
“是我,你这是……还走吗?”老汉看褚三兴躺在推车上,一条腿耷拉着,不好过多问。
“不走了。”褚三兴答道,许是不想多说,示意赵匡胤接着走。
在褚三兴的指点下,赵匡胤来到褚三兴原来居住的宅子,这宅子不小,在村子的中部,院门上着锁。
褚三兴摊摊手指了指那根扁担,赵匡胤会意拿铁扁担砸开了门锁,先将褚三兴推进去。
满院的杂草,不过院里的东西倒是摆放依旧整齐,几个房间的门锁也完好无损。
这回褚三兴没让赵匡胤动手砸,叫他去厨房的灶台下摸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就见是几把铜钥匙。
随便打开了一个房间,赵匡胤先将它收拾了一下,从推车上将褚三兴弄进房子,把一些事先买好的粮油搬进厨房,其他房间赵匡胤也不打算收拾,这些天风餐露宿,两人同住同宿习惯了,现在有个房间足够了。
两人继续用干粮对付了一餐,那些粮油都是为褚三兴以后长住准备的。
一路上赵匡胤也断断续续听褚三兴讲过,他一家人在一场大灾中都死了,他独自一人就外出闯荡了,这次受伤看恢复情况,估计完全好是不可能了,人肯定是瘸了,但只要能走动独自生活问题不大。
江湖人没有那么多伤秋悲月的情绪,吃过东西,赵匡胤将院中里的杂草清理干净,就在褚三兴的指点下从另一个屋子的床下,将褚三兴以前用的老家伙式都挖了出来。
已经腐朽的木箱子轻松就凿开了,褚三兴从里取出一根长棍,又取出一截铲头状的东西。
褚三兴将长棍和铲头一合,就听‘咔嚓’一声,机皇相合卡在一起。
将手中之物递给赵匡胤,褚三兴说道:“再试试我传你的棍法。”
赵匡胤接在手中掂量了下,挽了几个棍花,比之忽大忽小的扁担顺手了许多,也不耽搁,将在路上已经基本学全的棍法一一使来,喜道:“褚大哥,果然好使,原本你说的‘铲’‘剁’手法我不知何意,如今就如意了许多。”
“赵兄弟不愧为学武天才,我这棍法一定能在你手里发扬光大,只是我需将我这‘掘龙棍法’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后面你用不用看你个人。”
“这棍法还有什么忌讳不成?”赵匡胤问道。
两人再路上就已经相互交过一些底,褚三兴知道别说赵匡胤这种公子哥,就是跑江湖的,不是捞偏门,也看不出这东西的来历。
“这东西是用来盗墓的。”褚三兴很坦白地说出一切。
“我十来岁就给人当学徒,有一次无意中救下一个人,这个人是我后来的师父,是他将我领入盗墓这个行当,我凭着机灵劲很快脱颖而出,得到了师父的倾囊相授,有一次两伙盗墓的同时看中了一个墓地,在械斗中我们胜了可师父命丧当场,而我在后来接过了师父的头领位置,就是在那个墓中挖出了一个小册子,那是一位汉末时期的将军墓,小册子记载了他的生平和他最得意的功夫。”
“我将那上面的功夫和我之前所学,融合创出了这套‘掘龙铲法’,你没听错,是铲法不是棍法,当时我正值壮年,志得意满,平生愿望就盗掘一座帝王墓,所以我一边回到这个村子娶妻生子,一边以做生意为由四处探寻墓葬,天不负有心人,那一年我妻为我生下一对龙凤双生子,而我也在那时终于找到一个帝王大墓,当时我觉得人生如意不过如此,也不顾爱妻刚刚生产,就急忙离家准备去盗掘那个帝王墓,当时想着最多经年就可返回,谁知中途出现变故,虽我不负众望打开了那墓穴,盗出众多奇珍异宝,可我回到家时已过去了三年。”
“到家一看大门紧闭,我找来邻人询问,方知不久前妻儿皆突得急症身亡,我那肯相信,可村中邻里长辈都作证却是如此,我还是不信,又使了钱财结识了县令,让县里仵作捕手重查此事,可都一无所获。无奈之下,我只能求之神灵,有一次我见一个算命的瞎子所言极准,便上前卜了一挂,问那瞎子,我妻儿是否为歹人所害,结果那瞎子一摸我骨,答道‘确系歹人所害!’,我又问‘何人所害?’那瞎子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歹人就是你自己。’我怒道:‘我怎会是那歹人,妻儿遇害时我都不在身边。’那瞎子不慌不忙道:‘你妻儿遇害时,你在做什么?’我细细一想,当时就被吓傻了,连日来为查明妻儿死因,我早已得知妻儿身亡时间,而那个时间正是我当时打开那座帝墓的同一时间。我那敢不信自己就是害死妻儿的元凶,惊恐悔恨之下,当日我就病了,病的快要死的时候,村人为我请了个法师,法师亦说我伤了阴德,恶念缠身,需悔过弥补方可保得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