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森点头道,有些疑惑这样叫有什么错吗。
“是,我是阿姐,我是你阿姐,呜呜……”赵婉儿连声答应,继而一把将小森拥入怀中放声大哭,口里一边喃喃自责:阿姐对不起你,没有将你照看好,对不起父母,差点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不起兄弟姐妹,……
这一哭天昏地暗完全收不住了,做在囚车中的杜夫子有些无奈,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赵婉儿万般念起,又万般无头绪。
直到小荷包抚头站在马车上迷迷糊糊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这声总算将赵婉儿惊醒,止住哭泣用牙将手上布条撕咬开,平复了下心情方才答道:“没什么,小……他醒了。”复又喜道:“小荷包你没事啊,我还以为那贼子……”
“小姐你以为我死了呀,我只是被撞晕了。”小荷包高兴答道,刚想跳下车突然指着来时方向大叫道:“小姐,看啊,官兵,有官兵来了。”
匪徒大部成擒,此时官兵列阵而行,卷起的尘土飞扬远远就能望见。
赵婉儿擦干泪水略作收拾想想还是捡起王小郎的刀,放进马车厢内却又是自己伸手就能够得着的地方。
许是打了胜仗官兵士气正盛,甲胄齐备阵列齐整到也威武雄壮,队伍行到不远处领头一精甲将领手一挥全员站定,一小队官兵在一名小将带领下前出向此处而来,赵婉儿看了心道这领兵将领也算得是个将才。
这队官兵将两辆马车团团围住,这才有兵丁近前查看那具尸体。
“周校尉,是匪首王小郎。”查看的兵丁惊喜回报。
“果真此贼子,仔细些莫吃军法。”马上小将亦很惊喜,翻身下马就要上前亲自验看。
捕杀贼首意味着此次作战已尽全功,自上而下一干人等记功封赏自是不菲,待得小将查验过后,情况传回后阵,那边也是欢呼一片,那名将领在亲卫簇拥下也向这边过来。
赵婉儿几番在官兵阵中都没有找到扈二身影,心下一沉身体又靠近了车厢几分。
“我乃护圣军左副指挥李末,你可是洛阳赵指挥之女,能在此恶徒手中得以保全,看来果真虎父无犬女!”那名将领自报身份后看似一番夸赞,可怎么听都不是那么回事自己与其素未平生,听他话却有一丝怨对之意。
“将军言过了,为国尽心尽力乃是本分,小女子愧领了。”赵婉儿不知来人何意,又心忧父亲在朝中处境,不敢过于辩驳。思虑过三对扈二安危也不能不过问,于是道:“小女子有一护卫前往军营示警不知此刻可在阵中?可还安好?”
“嗯。”李末略一沉默,面作哀色答道:“据报是有这么一人前来,可惜听闻小姐遇险强闯敌阵不幸遇难了。”
“啊!”一旁小荷包惊呼。
赵婉儿面色沉痛,不想以扈二身手也遇难了,此番赵府众人竟然只余主仆二人幸免,可这李末所言几分真伪还需打探。
“那,那我家护卫遗体何在,我想前去收敛还请将军行与方方便。”
“乱军之中,一个护卫尸体我哪里顾得那么多。”李末面露不豫,不想纠缠就要打马离去,可哪知赵婉儿一个移步站到马头前拦住去路问道:“还请将军指明扈二捐躯所在,小女子自去寻找。”
“你这女子休得纠缠,还不让开去路。”李末恶声呵斥,周围部下拔刀相向只待一声令下就要动手,兵荒马乱的交恶统兵将领,死了白死报个死于乱兵都是好的。
赵婉儿不为周身兵刃所动,两相僵持之际忽听一声声呼喊:“李将军,李将军。”
就见军阵破开道路一辆马车飞驰而来,待得停稳那个驾车的学子模样的青年从马车上扶下一个小老头,身穿七品官服,来的应是途县县令。
那县令来到李末马前,抱拳谄笑道:“将军,让下官好一阵追赶,还算没晚。”
李末冷着脸倨傲未反应,恼他打断自己,七品小官那值得他搭理。
那县令也不见气,依旧谄笑着,只是请李末一旁说话。
李末见这县令坚持,又听得言及是中枢所命,心中细细寻思了一遍:此番出战虽缴获不丰,可战功已全,况且原本那计不为外人所知应该没有纰漏。
于是挥手令左右退开,且听这小县令所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