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清瞅着四夫人怀里的绿茶道:“我说这木头书签乃是她的本命法器,绝非虚言。她拿到了,就可以开启宿慧。”
这话说得连杜玉峰都不相信,杜玉峰狐疑道:“她还不到一岁,就能开启宿慧?她现在连话都不会说呢,难道忽然就能说会道了不成?”
“哎,杜伯父您可以赌一赌嘛。”陆子清道,“她既然以书签为本命法器,自然是在书画方面灵慧过人。我们不妨问问她,这扇子背面要写什么?”
杜玉峰震惊了,看看扇子,再看看闺女,然后一激灵,果断地摇头,我舍不得……不是舍不得闺女,是舍不得这扇子!这个月份的婴儿,不管抓到啥,都往嘴里放,又是口水又是乱撕。这扇子自己都还没拿热乎呢,放到这小婴儿手里,多半转眼就完蛋了。而且小孩的手可是完全没轻重的,她能知道什么字画好不好吗,她根本不识字啊。
“哎,伯父不要心疼嘛。”陆子清打包票,大不了让独孤败再原样给您画一张,然后继续忽悠道,“伯父可知道,这宿慧一开,她纵然不识字,也能看出字画中的韵味。而且她会试图用她的方式来表达,我们只要看看她的反应,说不定便会有惊喜。”
四夫人才不在乎什么扇子什么八骏图,在一旁急道:“老爷,您就给茗儿一个机会嘛!”
“那,我就试试?”杜玉峰的表情如丧考妣。我的扇子啊,我的八骏图啊,就算让独孤败再画一张,能不能一样好啊?沾上口水可怎么办啊?
这会儿屋子里的人也多起来了,杜玉峰的长子、次子还有一些晚辈、家里的管家,闻讯全来看热闹。
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杜玉峰把八骏图的扇面放到杜青茗的面前,但是十分小心,离她还有一点距离,生怕她的小手来抓。只见杜青茗望着这八匹马的神态,忽然圆溜溜的大眼睛就盯着不放了,然后欢快地挥舞着手里的书签,似乎在叫好。
众人顿时觉得十分惊奇,真的会品鉴字画?应该只是婴儿看到这些马匹的样子,觉得好玩吧?
然后杜玉峰把扇子翻过来,问道:“女儿呀,这背面还是空白的,应该写点儿什么呢?”
杜青茗一脸呆滞,但又像是在冥思苦想,然后她忽然激动起来,也可能是不爽了,挥舞着手中的书签,就想往扇面上戳,嘴里还呀呀地叫个不停。这可把杜玉峰给心疼坏了,赶紧把扇子给拿开。杜青茗还在自顾自地挥舞个不停,然后把书签塞到嘴里沾了些口水,又继续乱挥。
四周的人都看得忍俊不止,小婴儿可不全都这样,什么有宿慧,太扯了。
却见陆子清一拍手掌,说道:“妙,果然是个有宿慧的!”
一道雾霭从陆子清的掌中散出,将书签刚刚挥舞过的痕迹给呈现出来,竟然成了一首词,凝在众人面前。
在场的人顿时都惊呆了,杜玉峰惊喜中一字一字念道:“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细语凝噎;雄关漫道真如铁,苍山如海,残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