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陆子清泪汪汪地想象自己是一只小奶狗,对着妙生殿主抱歉道,“两位兄长说若没有天赋,就不要来缥缈宫给他们丢人。可我还是忍不住来了。”
“画画的最高境界,画山不是山,画水不是水!”练天华收笔,给丝瓜花增添最后一抹金黄,“我马画藤,专注画藤一百年,画女人也可以画出藤!”
一张草稿纸从陆子清的袖中飘起来,落到妙生殿主脚下,妙生殿主顿时又是浑身一震,伸手一挥,这张素描就飞起来落入她的手中。
妙生殿主居然娇嗔了一声:“马小弟你刚入净土,凡心未泯也很正常。”
说着又拿起陆子清的画板仔细欣赏,不断赞叹:“嗯,精准地把握住了本宫的神韵,这可真是令我意外的佳作。你果然拥有很好的天赋,不枉马浪护法将笔留给了你。但是你还完全不会用。”
这就叫真人不露相,我从没说过,我乃是霄云派无名画圣!练天华满意地看着自己画的这根丝瓜藤,看看这丝瓜嫩的,这线条,这弧度,有没有妙生殿主那傲睨众生的冷傲?
妙生殿主气到手抖,默默地对着地上的衣服一挥手,衣服神奇地穿上了,然后妙生殿主的手里多了一支笔,她对着练天华刷刷几笔,练天华的身躯就亮起了魂光,整个人影忽然随着笔风扭曲旋转起来,陡然缩小,变成了一只蜗牛!
妙生殿主脑门上的青筋都起来了,一脚把蜗牛踢飞,滚!
朱立波抓狂道:“不可能!我不信!”
而妙生殿主站在画作旁,画作简直就像是一面镜子,黑白抛弃了粉彩,却更能显出美人的风骨,不但纯情,而且高雅。
陆子清一声大叫:“不要啊!”
“哎呀呀,你不来投奔本宫,还能怎么办呢?”妙生殿主怜爱地用手摸了一把陆子清的面颊,将他扶起来,“姐姐会教你的。”
练天华的画板上,画的是一根藤,上面结的是丝瓜!
“原来我这么美!”妙生殿主顿时觉得,就连镜子里的自己都没这么好看,更神奇的是,这是用墨条涂抹出来的!
下一刻,妙生殿主身上的魂光亮了起来,跟素描上的肖像发生了共鸣,肖像也亮了起来,说明这张画作所拥有的神韵非常强。
陆子清心底暗道,自古公公好威名,勾栏从来扮高雅,妙生殿主在那里坦坦荡荡地躺着,不就是希望别人夸她纯洁吗?这作画的难处,就在于你不能一味迎合得太生硬,画得不像她。素描的优点,恰恰是最能抓住模特的本质,又能给画师想象空间的。
妙生殿主道:“其实就算尔等画技粗浅,欣赏水平也应该都是有的。就看本殿主站在画作旁,是本殿主还是画作更具神韵,自然晓得是否佳作。”
她说着就站到了番僧的画作旁,那画作固然用了十分珍贵的颜料,但是仓促之间,又怎么能画得十分细腻?画面固然华丽,但一看就是死的,怎么比得了妙生殿主的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