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很意外，陆子清竟然会跑来参加天武盛会，难道就只是为了看自己最后带队跳破军剑舞？

陆子清自然不能说，是因为单月娘把他赶走了，只是沮丧地表示，丈母娘不喜欢他多事做了个轧花机。幺叔建议他来参加天武盛会，好讨丈母娘的欢心。

“看，我跟你说了，不该说的别说。”李婉儿倒也不意外，毕竟陆子清这么努力，还是让她很感动的。

“你不用往心里去。”李婉儿道，“我娘大约是什么人都看不上的。幺叔就喜欢教人种地，他跟你说的那些倒不是胡话，是空山谒语。我们这里每个人都会念的。”

陆子清怪道：“就跟劳动歌一样吧？”

比如大炼钢铁，大家齐唱“团结就是力量”，或者队伍拉练，大家齐唱“日落西山红霞飞”？

李婉儿摇摇头：“空山谒语最初是天尊所创，流行了近千年之后，大家又按照这个完全没道理的风格，加了许多新的话进去，总之是要人把心里的杂念放空，迅速进入空明状态。你越是纠结其中的道理，便越想不开。胡乱喊喊，反倒十分有趣。”

“就是那种光干活不觉得累的感觉对吧？”陆子清懂了，把锄头抡起来，喊就对了。

“对。”李婉儿点头，“不喊的话，你翻一亩地就累了，不停地喊，不知不觉翻了十亩地也不觉得累。这便是空明境界。”

然后两人在一旁拿东西吃，在这坛城里到处是美食美酒，随便享用。吃完了，转眼间便又出现了新的食物，永远拿取不尽。之前他们去瑶池仙境也见过这样的地方，因此倒也不觉得有多新奇。

几个小孩子冲过来，从桌上拿了几块点心就跑了，吓了陆子清一跳，这里还有别人？

但是那些小孩子，就好像没看见两人一样，完全无视两人的存在。

李婉儿道：“这坛城里有万千世界，我们只是客人。虽然看得见他们，但其实碰触不到。他们也看不到我们。”

陆子清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婉儿我们找个人多的地方……一定很刺激！

李婉儿顿时脸红得发紫，对陆子清一阵追打：“你拿我当什么人！”这可是在殷六郎的坛城里！居然还能起这种龌龊的心思！

“我们先专心修炼吧。”李婉儿劝道，机会难得，有武神级别的巅峰强者指导修为。

陆子清点了点头，精虫上脑的事情，还是出去再做吧。能见个面互诉衷肠，心里就已经踏实了。

两人一起喊道：“师兄我们好了！”

云开雾散，殷六郎打了个呵欠，从云端睁开眼。

一道迷雾将两人隔开，把陆子清带到了一座山头崖顶，可以正对殷六郎的法相面孔。

与灵台中一模一样的无极心诀，在空中一字排开，九个符文亮起了其中的六个。

殷六郎对陆子清道：“我最多练到了八重，但若是下界，就只能至多维持六重。再多一重，便会飞升，被天道从人间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