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彩暂且把外债搁下了，反正她早晚能赚回来，他现在对另外一件事是1000个1万个疑惑。

“可是……”陈彩见莫修染根本不和自己对视，就看向张导，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可是莫影帝为什么不把这戏删了？”

“他不是从来不接这种戏的吗？”

张导吹了吹胡子，恶趣味地努了努嘴：“你问他啊。”

一旁的莫修染：“……”

非要他亲口承认他接下了这场戏吗？

接下这种戏就这么十恶不赦吗？

感受到身旁陈彩那双探照灯一样的眸子，莫修染有点无地自容，脱口：“是张导拿枪逼我的。”

“如果你不喜欢，删了也可以。”

此话一出张导如临大敌。莫修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脸皮跟小姑娘一样薄？这是要放弃了？

不对，还留了一点余地。删了也可以，这话说的，多多少少有点怨妇的味道。

陈彩得到了答案，反而比之前更疑惑了。

不管天塌地陷，这个吻戏绝对不能删，张导刚要开口，陈彩悠悠道：“我可不是挑戏的人。”

意思是也可以不删？

张导冲莫修染直眨眼睛，眼皮子都要抽筋了。

莫修染不负众望，抬眸，看向陈彩的眼睛：“那就不删。”

陈彩点头。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是她不想删吻戏一样？

算了，还是工作吧。她是一个演员，敬业的那种。

至于莫修染心中是怎样古怪的想法，反正和她无关，她也就不再执拗了。

“导演，继续吧。”陈彩拿起笔准备记笔记。

“啊？”张导一时没反应过来陈彩指的是什么意思。

“讲戏。”莫修染沉声提醒。

“奥奥，讲戏。”张导坐直了身子，眼神有些游移。

刚才明明是莫修染自己在备注，在写写画画，他还想等着听听莫修染的建议，然后再最后定下。

如今……

张导眼神一亮：“小莫啊，咱们刚才讲到哪了？”

接收到莫修染要刀人的眼神，张导胡子抖了抖，眼神看向别处。

没办法，莫修染垂眸看了看笔记，硬着头皮说道：“讲到在什么节点加深这个吻。”

后面的话越来越低，越来越含糊。

要不是陈彩就坐在一旁还真听不清。

听清了，反而很不自在。

她开始怀疑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

“咳咳，对对，小彩你觉得呢？”张导把皮球踢给了陈彩。集思广益嘛。让两个当事人各抒己见，他才更有灵感。

他心里笑嘻嘻，脸上却是一派郑重，像是在研讨一件很重要的学术问题。

“我……我觉得……”陈彩不知道会有尾戏，根本没有灵感，更不会想到何时加深这个吻这一层。

她果然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陈彩有些挫败。

看到小丫头垂头丧气的样子，莫修染是打算厚着脸皮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

结果张导拍了拍大腿：“这样，咱们不能纸上谈兵。”

“要不你们俩先试一下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