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

“云天！”

段锦绣和虞美人双手握拳，捶打着玻璃，几乎同一时间喊出声来。

她们目不转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楼下去看。

其他人也是被这一幕惊恐说不出话来。

楼下，陈万没有再出手，只见他勾着嘴角，居高临下，轻蔑又挑衅的盯着纪云天的方向看：“呦！不是吧！这就死了？我才露出两招而已，废物师弟，你也太不禁打了吧！”

他

声音虽然轻挑，却只让人听出了地狱般的阴冷。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嘶哑又费力的咳嗽声，正是从那片被卷起的尘土里传出来的：“呦……废物师兄……你就……你就这点本事吗？呵呵……”

没错，正是纪云天的声音，他还没有死，只是他那磕磕绊绊，有气无力的嘶哑声音，也能听出来，他已经是濒死状态前的最后挣扎了。

可尽管是这样，他依旧嘴上不肯想让，依旧继续刺激着陈万。

就连郝铮也被他的这份顽强和倔强给吓了一跳，他到底为什么要拼到这个地步？这还是他们所认识的纪云天吗？

以为他这样是为了徐北枫吗？当然不是！区区徐北枫，对他来说的治疗之恩而段锦绣之情谊，根本不会让他做到这个地步。

他是为了保护他心爱的虞美人，为了保护唯一给他温暖的段锦绣，更是为了给之前那个卑微，弱小，只配得到龙盛行施舍，让陈万踩在脚下羞辱的自己，争一口气罢了。

他一辈子都活在了阴影之下，如今，为害做些什么了。

死了又如何，他又不是没有死过，在他父母相继离世的时候，在他师傅将尖刀对准自己

的时候，他就已经死过了。

他心灵已经被脚踏，被蹂躏，被刺穿，被各种折磨着，如今肉体上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他的归宿吧！

也挺好的，至少，他有爱人虞美人和亲人段锦绣，徐北枫……也勉强算是半个朋友吧！他这一辈子也算圆满了吧！

藏在烟尘里的纪云天想了很多很多，但最终，烟尘终将会散去，他也会再次暴露在陈万面前，那时，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了。

尘埃过后，只见纪云天趴在地上，脸的一侧对着陈万。

他的身下早已是血流成河，那断掉的脊柱更是无法让他在动一下，可就算是这样，他却依旧保持着那骄傲的笑容，目光坚定又充满戏谑的盯着陈万。

这个眼神，这个表情让陈万十分的不爽，他咬着牙，眉头麻花一样的拧着，眼里的愤怒再起，一步又一步的靠近纪云天。

然而面对这样的威胁，纪云天依旧保持着那个微笑，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而楼上的虞美人和段锦绣已经快疯了，她们哭喊着想要冲下楼去，去找纪云天，去将他救回来，但却被沈雨沁等人拦着。

“美人，锦绣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