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虽是个女子，可也懂得战争的无情。这年头，攻下城池不滥杀无辜，那都能算是仁义之师了。

有哪个军队，在攻城的时候还会考虑怎么避免伤到城里的老百姓呢？听都没听说过，见也没见过。

说真的，李婉儿当时都想用“妇人之仁”来形容这种情况了。当然，她也就是心里想想，嘴上可不会说出来。可是想着想着，突然之间，她心里就咯噔一下，觉得自己想错了。

不对！

不能说白羽是妇人之仁啊。人家可是实打实地打出了辉煌的战绩的。

想当初，在北疆那么个山穷水恶的地方，他带着劣势的军队，硬是打败了京城的数十万大军。这样的人，你怎么能说他是妇人之仁呢？那其他人又算什么？

这就说明，白羽是真心实意地这么想的。对他来说，打下京城根本就不是问题。他在追求的，是更高的目标。李婉儿这么一想，心里就有两个字呼之欲出——民心！

没错，白羽现在考虑的，已经不仅仅是战争的胜负了。他更在意的，是怎么在胜利之后赢得民心。

李婉儿看着白羽的目光又有些变化，这人的目光可真是长远啊！

...

白羽被李婉儿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心里直犯嘀咕：怎么光盯着我看，也不吭声？这尔罕娶的媳妇儿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还是说，钦天监家的女儿都有点古怪？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转过头看向后面的小莲，算了，还是问这小侍女吧，“小莲姑娘，有什么想法或者知道些什么，也可以说一说，我们这儿开会就是集思广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错了也没关系。”

小莲被白羽这突然一问，吓得心里一哆嗦，脑袋里顿时一片混乱。

在她心目中，北疆王那可是个大得不能再大的人物，以前她连想都不敢想能跟他说上话。

府里的老爷提起这位王爷，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多言。现在这位打败了京城几十万大军的北疆王，竟然这么和颜悦色地问她的意见，她哪里有什么意见可言？她又不懂打仗这些大事。

可是王爷都问了，她要是不说，会不会显得不尊重呢？小莲站在那里，全身僵硬得像块木头，心里是又惊又慌。

白羽看着这小侍女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心里也是哭笑不得：这是咋回事呢？这主仆二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呃……算了算了。”他挥了挥手，决定还是不再为难这小姑娘了。

就是白羽那么一挥手，小莲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糟糕！王爷问话，自己作为一个小侍女居然站在那里像根木头一样，一言不发。这要是在那些规矩严的主家，恐怕早就被拖出去打死了，哪里还会有人求情？一想到这，她心里就急得不行，脱口而出：“我……我可以飞进去！”

飞进去？小莲这话一出口，屋子里的人齐刷刷地把目光都投向了她，紧接着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把小莲吓得腿都软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张着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你们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笑的？”白羽突然发火了，“看看你们把人家小莲姑娘吓成什么样了？你们自己长得有多吓人自己心里没点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