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不敢相信姜樾居然会为了姜杳那个贱人和沈墨辰动手。

难道姜樾知道了什么？

姜如珠不安地咬了咬唇。没有人会比她更明白，比起“姜家千金大小姐”这个头衔，她更不能失去“姜樾最宠的宝贝妹妹”这个光环！

姜樾的背后不仅是姜家，更是顶级豪门顾家！

一旦失去姜樾的庇护，她就彻底什么都没了！

姜如珠攥了攥汗涔涔的手心。

她不动声色站到姜杳身后，眼神放狠——

这是二楼走廊和楼梯连接的拐角处，她身后就是层层陡峭的台阶。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姜樾和沈墨辰那边。

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动作。

少女侧颜精致漂亮，姜如珠眸光一闪，眼底划过一抹妒意。

“怎么，想推我？”姜杳红唇翕动，她饶有趣味道，“还是想冤枉我？给你这个机会。”

“砰——”

“啊！”

电光火石间，姜如珠从整整十级台阶上猝不及防滚下。

她骤然尖叫出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

暴怒中的姜樾也慢慢恢复理智。

他扭头一看，心脏登时漏跳了一拍！

“如珠！……”

只见姜如珠从楼梯滚下，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孱弱得吓人。

她眼眶泛红，片刻，眼泪簌簌而下，“我知道杳杳不是故意推我的……”

姜樾迅速三步并作两步，跨下台阶抱起姜如珠，神情紧张，“如珠，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姜如珠躲在少年怀中柔弱地摇了摇头，哽咽咬唇，“哥，你也不要责怪杳杳，她只是失手……”

闻言，姜樾皱了皱眉，上挑的凤眸染了几分冷意。

姜杳？

他眼底划过一抹复杂之色。

他虽然对姜如珠心存芥蒂，但她到底是他实打实宠了十四年的妹妹，兄妹情分做不得假。

更何况，姜如珠早已知道她顶替了姜杳的身份却选择隐瞒不说，又何尝不是因为害怕？所以下意识地逃避？

扪心自问，如果换做是他，他的第一反应也只会是害怕，逃避，沉默。

是他对姜如珠太苛刻了。

但姜樾也做不到像从前那样心无芥蒂，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在。

“姜杳，你明知道如珠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推她？

姜樾失望地抿了抿唇。

他有心想替她开脱。

但众目睽睽之下，事实就摆在眼前，一切解释都显得苍白。

“我没有推她。”姜杳觉得她有必要解释一句，即便她懒得再和这两个傻逼周旋，“不管你信不信。”

少女站在台阶上，纤细又脆弱。

是比姜如珠更惹人生怜的，浑然天成的娇矜，但正是这股骨子里的娇矜使她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傲慢，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茶棕色的猫瞳掠过一丝厌烦，那张脸精致漂亮得惑人。

比起几个月前，她如今已经完全不同了，完全脱胎换骨了。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

她悄无声息地蜕变成蝶了。

姜樾忍不住一怔。

一股异样的情绪从脑中闪过，然而还没等他抓住，就被少女眼中的冷漠刺了一下。

姜杳的眼睛很漂亮，娇矜、无辜、天真，却也流淌着在烈日下曝晒也化不去的冷漠。

姜樾莫名不敢看她。

怕她眼里的讽刺，怕她眼里的失望。

他捏紧手指，“你没有推她，难道她是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的吗？”姜樾不敢相信他的妹妹居然这样满嘴谎话，“姜杳，你自己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