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野看懂了，一口气梗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对着两人挥了挥拳头。

“不愿意说叹什么气啊？白高兴了。”张启演着夸张的失望，眼中却笑意盎然。

顾月姝没有出声附和，却赞同的点了点头，同样把潘野气了个倒仰，“你们俩啊，合起伙来欺负我。”

“这就冤枉了，我俩说什么了？不都是关心你的吗？”顾月姝说完，哼起了窦娥冤。

虽然只会几句，但却是最有象征意义的那几句。

“真看不出来，你倒是多才多艺。”潘野哼了半天，最后吭哧出了这么一句阴阳怪气的夸奖。

张启拍着大腿哈哈笑，边笑还边用空着的那只手给顾月姝竖了大拇指，“鸢蝶，你牛！唱的好听，爱听，再多唱几句。”

好好臊臊某个吊人胃口的家伙。

“就会这几句，还是小时候听隔壁的奶奶哼的，”顾月姝一直有好好生活，所以回忆起曾经，都是有趣的小事。

“那个奶奶是个京剧演员，嗓子特别好，身段也好，我坐在院子里，总是能听见她咿咿呀呀的唱段。”

“她还总想教我，但我在这上面确实没什么天赋，所以给她推荐了几个有天赋的小徒弟，把自己摘了出来。”

那几个小徒弟都是孤儿院的小孩子，上学之余和苗奶奶学学京剧，说不定能为自己搏出另一番天地。

顾月姝提起从前，让潘野和张启也打开了话匣子，搁以前，他们是绝对不会在彼此面前说自己的私事的。

而回忆着回忆着，大家都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上。

这也是必然了，毕竟好事都说完了，也该轮到不如意的事情上场了。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说的好嘛，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一二好事当然顶不了多长时间了。

于是顾月姝和张启再次听到了潘野的叹息声，然后就知道了他妻子和孩子的事。

“自闭症？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环境引起的？”心理问题，顾月姝表示自己很熟，于是就多问了两句。

“天生的，”潘野摘下帽子搓了搓头发，“我现在就很犯愁，我活着还好，养孩子多久我都乐意，但要是我不再了呢？”

“我如果我不在了，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又能依靠谁呢？”

“别这么悲观，虽然自闭症是公认的不会痊愈的病症，但也不是毫无出路可言，你们有对孩子进行康复训练吗？”顾月姝很专业的帮潘野分析着情况。

“有一部分高功能的自闭症儿童，通过训练就能有望接近正常，基本上达到康复状态，这都是有先例在的，所以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让自闭症儿童变好，耐心的引导和教育是关键因素，端看家长够不够坚定和尽心，毕竟这是一个需要长期努力的过程。

有些家长，宁愿去拼二胎是个正常孩子的极低概率，也不愿意多在自闭症儿童身上花费时间，希望潘野他们夫妻俩不是这样的。

如果他是，那就太叫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