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哨所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天没亮，顾月姝就顶着星辰离开了。

莫军送走她后去她住了一晚上的房间收拾，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整洁的住处，所以放在桌子上的信就显得很突兀了。

他打开折叠起来的信，顾月姝潇洒的字迹瞬间映入眼帘。

“莫大佬：

当你发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踏上归途。

你纠结了二十年，执着了二十年，在断臂落网的那一刻，该放下了。

我的归途，同样是你的归途。

c11哨所很好，但雪鹰永远等在那里，等着你回来。

如果你放下了，就请把回家提上日程，我们都在等你。”

莫军读完信，笑了一下，眼眶中的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滑下。

从无声落泪，到嚎啕大哭，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杨洪亮听到声音，提前一步挡在门外，拦住了同样听到声音来探查的荣宁和乔二。

“别去打扰老大了，让他自己发泄一下吧，这些年，苦了他了。”

荣宁担忧的看了一眼那个房间，却被房间门阻挡了视线，什么都没看到，“他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老大心里有数，我们继续做我们的事就行，”杨洪亮其实也担心，但想到莫军堪称变态的自控力，他瞬间将担心扔出了千里之外。

“别瞎操心了，赶紧的，去开始你们今日份的训练，别等老大出来了还能看到你们，那时候你们要训练的就不止目前定下的这些了。”

轰走荣宁和乔二，杨洪亮回头看了一眼房间，也走了。

屋内，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莫军毫无形象。

他颤着手从衣服内兜里掏出唯一一张雪山之鹰的照片，眼中悔恨与释然交织。

“断臂被抓了，我真的能就此原谅自己了吗？”

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照片上的人在笑。

那张严肃的面容上，嘴角竟是变得微微上翘。

他不可思议的擦擦眼睛，就怕自己是被眼泪糊住了视线看错了。

但擦过眼睛后看到的结果还是一样的，雪山之鹰就是在笑。

“你原谅我了是吗？”

莫军眼中的悔恨慢慢褪去，变成了百分百的释然。

其实这一切根本不涉及到灵异，顾月姝这个提供照片的人也没利用系统做什么手脚。

是因为莫军自己的心境变了，所以他才看到了照片本来的样子，照片上的雪山之鹰一直是嘴角上扬的。

只是他之前总觉得雪山之鹰在怪他，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把雪山之鹰的死强加在了自己身上，所以才觉得照片上的雪山之鹰是不笑的。

······

离开后的顾月姝在回雪鹰之前，先拐去了军区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