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没有说些别的?”郑祭酒喉头一哽,揪住堂役衣襟的手微微发抖。
“倒也没说什……”堂役喃喃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珠子瞬间瞪大。
“小人离开卫国公府时,曾听那门房小声嘀咕道送小公子上学的车夫还没回去呢!”
郑祭酒手忽地一顿,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小学子们早早出发前来国子监,却半道没影了,就连车夫也……
郑祭酒脸皮不由抖了抖,整个人似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该死!
先前那抹不祥的预感竟成了真!
他狠狠抹了把脸,沉声道:“那乔夫子呢?”
堂役挠了挠腮,当即道:“据乔夫人所说,乔夫子也是如往常一样,拿着书早早便出了门。”
郑祭酒只觉脑海中猛地传来轰的一声,腿脚一软。
这可如何是好?
他惊慌失措之际,忽然间想到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重重拍了下额头。
眼下这局面已经又够乱了,可不能再乱上添乱了。
郑祭酒伸手按了按额角突突直跳的青筋,连忙朝堂役吩咐道:“你去寻一些人手,务必要将这些小学子们一一送回家。”
说着,伸手指了指启蒙班。
堂役刚一点头,郑祭酒又猛地意识到另一个问题,那便是乔夫子也失踪了。
随即,他便扭头望向少年班的方向,心下更是沉了沉,加了一句:“将少年班的也送回去各自府中。”
堂役不由怔了怔。
祭酒大人话已说到这份上,饶是自己再怎么愚钝,此刻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祭酒大人放心,小的一定照您说的办妥。”堂役定定地看着郑祭酒,一口保证道。
“切记,一定要将这些学子们送入府中!”郑祭酒听了他的话,却并未放下心,郑重嘱咐道。
堂役当即点了点头,便急忙撒开腿跑了出去。
不多时,郑祭酒便站在院中看着一一被送走的学子们,心头稍稍一松。
待所有的学子们都被送走之后,他方正了正衣冠,匆匆进了宫。
陆景洲掀开帷子朝车外望了望,见街上也没什么异常,便一屁股坐在角落里,喃喃道:“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祭酒大人竟让堂役将我们都送回来了。”
小奶团子却是阖着眼眸,很快便入了梦。
陆冲刚要兴奋的大喊出声,便被陆沉用胳膊轻轻一推。
“岁岁睡着了,你们俩都小点声。”陆沉极力压低了声音,冲两个弟弟说道。
陆景洲不由一愣,方才不是还动弹着的吗?
他狐疑的垂眸一看,果真是睡着了。
陆冲也十分识趣的闭了嘴。
陆岁岁低头看了眼自己稍显透明的小爪爪,随即烦躁的抓了抓头顶的小揪揪。
那些失踪之人究竟会在哪里呢?
她毫无头绪的飘荡在街头,正四处张望着,忽地感觉头顶一暗。
小奶团子仰起小脑袋瓜一望去,天边陡然压来一大片五黑的云。
“这天也忒怪了,明明上一瞬还是艳阳高照,怎么眨眼间就这么冷了?”一老汉嘴唇止不住的哆嗦着,忍不住搓了搓双臂。
冻的连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看样子是又要下雨了吧。”卖糖葫芦的小哥儿笑着扛起草靶子,便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