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了一声,甩了甩发酸的手臂,眼中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期待开学。
屋外。
陆云骁看着那微弱的烛光,皱了皱眉,“景洲一整日都不曾出来吗?”
心想,他揍得当真有那么重?重到那小子下不了榻?
陆知衡摇了摇头,轻笑道:“倒是出来过几回,很快便又回屋了。”
陆云骁挑了挑眉:“这小子压根就是个坐得住的人,今日为何这般安静?”
“眼看着就要开学了,兴许是在赶作业吧。”陆知衡一本正经地说道。
陆云骁怔了怔,随即笑了起来。也是,国子监那群夫子的戒尺可不是摆设。
两日后,陆景洲再一次坐上了马车,直奔国子监。
不同于以往的是,他这回并没耍小聪明中途跑了。
那一脸沉静从容的模样引得陆明愈发生疑了起来,且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生怕他又像上次那般跑了。
直到马车稳稳停在了国子监门前,陆明一颗紧绷的心才松了下来。
陆景洲刚跳下马车,便被两个年纪相仿的小男童一左一右地勾着肩膀进了国子监。
“陆小胖,身子好些了?”一男童嬉皮笑脸地问道。
话落,还不等陆景洲开口,另一男童便冲他挤眉弄眼道:“谢续然,你是不是记忆出现偏差了?”
随即,咧嘴大笑:“陆小胖啊,分明就是被他爹揍得下不了床了。”
陆景洲斜睨他一眼,肉手刚一握成拳,便好似想到了什么,张开手指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不劳你惦念了,贺铭啊,你还是多想想过会儿该如何跟夫子解释吧。”
陆景洲奋力甩下二人的手,冷哼一声,便跑了进去。
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谢续然望着他胖乎乎的背影,皱了皱眉:“这陆小胖告了假回来,怎的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贺铭双手环抱,酷酷地挑了挑眉:“嗬,皮痒痒了呗!”
“必定是他爹揍得轻了。”
然而此刻,陆景洲早已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从箱笼中掏出了那本三字经,看得津津有味。
乔夫子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眉宇间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随即,望向门口,黑着脸大吼一声:“还不进来?需要老夫亲自去请吗?”
谢续然与贺铭齐齐哆嗦了一下,连忙小跑着进了屋。
见人齐了,乔夫子便拿着戒尺在掌心轻拍了两下,“将你们的作业放到桌子右上角,待老夫一一检查。”
话刚落,便见不少学子面色齐齐一变,急得都快哭了。
宋明霁怼了怼他胳膊,无声问他。
陆景洲点头一笑。
宋明霁虽如自己一般不着调,但宋大人可是极为看重他的课业。
又因着家中管得极严,这厮回回的作业都完成的极为出色。可唯独这背书……
乔夫子一番检查下来,足足有十三名小学子要么是未做作业,要么是胡乱应付。
他打了每人三戒尺,让其余学子引以为戒后,便又让一众学子逐一背三字经。
一顿磕磕绊绊下来,宋明霁方背了一半。
到了陆景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