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妈就差当编剧了,灵异故事张口就来。
而且讲的还是她太奶奶的故事,确实有点意思。
他极为捧场地追问:“怎么?”
“龙婆对我太奶奶说,她这辈子没有儿子命,莫要强求。”
“她生三个闺女,三朵金花,日后,后人都会有福。”
“可她坚持要生儿子,无论付出多大代价。”
“龙婆跟她说,如果我太奶奶生了儿子,肯定会影响一家人的命数。”
“而且这个儿子,也活不过五十岁,并且会死于非命。”
“他这一生都会很难,最后会落得众叛亲离的凄凉下场。”
“并且还会影响我奶奶的三个孩子,特别是我奶奶的儿子。”
“我太奶奶一意孤行,在我奶奶十岁的时候生下了我三爷爷。”
“三爷爷二十多岁就离了婚,他很爱喝酒。
喝完酒就打老婆孩子,谁劝都不好使,”
“他四十出头就中风瘫痪在床上,他有儿有女,却无人床前尽孝,也无人给他送终。”
“他生命中最后的日子,还是我奶奶照顾他。
但我爷爷不喜欢他,说他这种人败德行,丧良心。
就不许我奶奶去照顾他,我奶奶也是偷偷一天给他送一次饭。”
“他中风后,就住在我太奶奶留下来的老平房里面,那房子早就破旧不堪,遮不了风,避不了雨。”
“连个床都没有,他就睡在地上。”
“儿子恨他,女儿怨他,儿女都命苦,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我们家也就……
我爸是个什么德行,你应该也听说了一些。”
“我两个姑妈,哎…… ”
“都是奇葩狗血大杂烩。”
南渝的家庭情况太复杂了,让她只要一想起来就会觉得糟心。
可是人最不能选择的就是出身,她毫无办法,只能接受。
陆伯尧在她蒙着水汽的黑眸里,看到了伤心跟悲恸。
他柔声安慰道:“阿渝,都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疼你。”
她抹了抹眼泪,神情恢复了自然,“我还没讲完。”
“好,你继续讲,我听着在。”
她缓缓阖上眼皮,回忆袭来。
嗓音蓦然变得空灵飘渺,“我三爷爷住的那间房子,供着我奶奶前面的那个哥哥。”
“为了生三爷爷,龙婆让我太奶奶继续把,装有骨灰跟胎头灰的舍利瓶。 ”
“供奉在家里的神龛上,享受百年香火,再把他送走。”
陆伯尧挑了挑眉,脸上有种一言难尽的表情。
但他保持着良好的听众心态,一语不发,静静听着她精彩的讲诉。
“我五岁的时候,奶奶带我去老房子玩。
我三爷爷那时候天南地北的跑,没时间看管老房子,但房子的门要经常有人开一开。”
“而且也要有人长期给神龛供奉香火。”
“老房子门口有一亩地,我奶奶在地里种了点庄稼。”
“她让我就在门口坐着吃冰棍,等她忙完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