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淮听闻母亲在京城的种种作为,差点将茶水喷出。
“二哥,你说那些人要是有朝一日知道母亲的身份,会不会恼羞成怒,集体上门讨说法?”
骆肖觉得他娘胆子实在不小,将来骆家进入京城,母亲身份定然瞒不住。
被坑的那些人,可都是骆家以前的敌人。
啧啧,真想看到那些人有苦难言的憋屈样。
骆淮缓缓道:“他们不敢!”
骆肖叹气:“说的也是,现在都被坑,等咱们进京,肯定吓得连头都不敢露了。话说,二哥准备何时南下?”
都已经修生养息大半生了,再吃下去,他手里肯真不剩多少银子了。
骆淮摇头:“还不到时候。”
关中局势已呈现平稳,现在开战,骆家落下一个穷兵黩武的不利名声。
但梁中令显然也让他们等太久。
就在小皇帝登基第二年春天,皇太后生病了。
不过短短三日,便撒手人寰。
丧事还未结束,据说一向以来皇太后的小皇帝,也开始断断续续生病。
梁中令彻底握住南夏大权。
皇太后的葬礼十分壮观,送葬队伍之庞大,亲友、僧侣、道士、乐师、舞者不计其数。
白绸飘扬的孝幛,在冷风中瑟瑟发抖,铜钟幽幽作响。
道路两旁的百姓全部跪倒在地,四下的沉默笼罩成一股巨大的哀愁,压在每个人心中。
梁中令站在高高皇宫城墙上,望着远去的队伍,嘴角渐渐露出一抹笑容。
很快,他就要成为这个天下的主人!
就在皇太后下葬半月后,小皇帝竟也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享年不过四岁稚龄。
举国哀悼!
裴府。
书房内聚集了裴氏一派众人,大家沉闷不语。
要说之前还有所怀疑,但小皇帝的死,是让他们彻底确定了,梁中令真的丧心病狂了!
“他,他真的敢下手!”
邝丘声音都在打结,咽了咽口水。
犯上作乱,弑君,还有什么不敢的?
若真让他掌握南夏,那就距离灭国不远了!
裴尚令眉头紧锁,看着屋内众人:“大家有什么想法,畅所欲言。”
“先生,学生愿亲往梁家,将他抓回来!”梁河起身,神色郑重道。
裴尚令直接道:“坐下!”
“先生!”梁河不愤,“我知道大家怕我告密,但自从离开梁家那一天,我就已经不再当那些是亲人,且让我去,最不会引人怀疑!”
其他人也不紧思考起这个可能性。
“胡闹!”裴尚令训斥道:“你当梁中令是什么人,离家数年,他岂会轻易相信你?”
“可……”
“没有可是!”裴尚令冷声道:“你给本官老老实实带着,不许擅自行动!”
梁河憋闷:“……是!”
就在众人头疼之际,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爷,小人有要事禀报。”
裴尚令听出是管家的声音,也知若无急事,肯定不会这个时候来打扰。
“进来!”
管家推门给众人微微行礼,便颤声道:“骆家军,南下了!”
不等大家议论,他又说出一个令在场众人震惊失语的消息。
“听闻,开元帝也在其中,骆家军南下便是要诛佞臣,护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