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天灾,硬生生绝了冀州人的活路。
但就算这样,朝廷还是当没事人一般,认为他在夸大其词。
对此,白益内心是绝望的。
早在他登上骆家大门时,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裴尚令没有收到白益的回信,便也知道这个学生的选择,神色哀伤,难不成老了老子,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邝丘也心疼这个师弟,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让他去冀州了。
反倒是梁河,另辟蹊径想到:“师兄为人豁达,并不是钻牛角尖的人,若是冀州能平安度过此劫,未必不能有另一番大造化。”
裴尚令人老成精,立即听出了他话中另一层深意。
他眼神犀利看过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梁河摇头:“学生不知,但骆家是学生亲自押送到关城,学生也曾说过,祝夫人不是一般人,骆家迟早会有重返京城之日,如今骆大将军死而复生,想必这一日,不远了!”
若是骆家能平安返回京城,那白师兄,结局自然是好的。
邝丘叹气:“哪有那么容易,陛下对骆家的敌意你又不是不知道,骆家怎么可能回来?等等……”
他看向老师,显然也想到了骆家接二连三拒旨背后的另一层含义。
难道,白师弟早就做出了选择?
白益心里的天平确实有所倾斜,但明面上还是没任何变化,不过随着骆庭山打了胜仗的消息传来。
白益嘴角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匈奴人口基数庞大,就算有王庭管制,但总有一些部族不听话,不顾孛儿真不许擅自侵略南夏的命令,背地里开战。
就算被发现,早就抢完东西回去了。
难不成王庭还真要为了一群汉人,治本族人的罪过?
往年都十分顺利的突击,这一次就提到了铁板,等听说来人是赫赫有名的征远大将军,吓得腿都软了。
就算想跑,但早就被骆庭山摸清了这些人的营地,直接将这个部落全部包围了。
细数之下,才不过五千人。
竟然就将赖元的三万大军击溃。
说出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骆庭山也没瞒着,很快冀州百姓,乃至南夏其他地方,都知道了赖元是俞广平将军的亲侄子,也知道了他在冀州对战匈奴时的不作为。
大大降低徐国公一派在百姓心中的支持度。
对此,徐国公不是不气,直接将俞广平叫来骂了一顿。
“混账玩意,当初是谁和本国公保证,赖元治军有方,作战能力不逊你,现在好了,整个南夏都在看我们的笑话!”
尤其是想到朝堂上三皇子等人嘲弄的神情,他就恨不得将赖元千刀万剐。
三万人对战五千人,还被人打得屁股尿流。
他这张老脸都被丢光了!
俞广平不敢吭声,心里也暗恨外甥不听话,他都派了副将过去,只要不冲动行事,一切自由副将指挥,他好好拿功劳不行吗。
现在他娘的,这干的什么事!
“立即把人给我叫回来,军法处置!”徐国公冷酷道。
“国公爷!”俞广平脸色一变,求情道:“他还是孩子,受不住的,能不能……”
徐国公毫不客气道:“你可以带他受过。”
俞广平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