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胖吓得一屁股蹿起来,跑到了谈光仪身后,小声嘀咕:“大人,属下无能。”
谈光仪斜睨了他一眼:你确实无能!
不过当着祝明卿的面,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带人离开了。
夜里气氛骤降,凉风习习,祝明卿不禁抖了下身体,好冷啊,赶紧回房。
她一开门,只见骆淮醒着站在大门后面,吓了一大跳。
“豁!你怎么在这儿!”可紧接着她就意识到不妙,“你……都听到了?”
骆淮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神幽深,仿佛想将她彻底看个明白。
许久,他沉沉问道:“谈光仪是谁?和父亲有什么关系?”
祝明卿一听这个问题就知道坏了。
这让她怎么回答?
谈光仪……
是你母亲的旧情人?
还是间接害死你父亲的人?!
想想吧,如果把这个答案说出去,估计骆淮都要疯!
而且,她现在没证据,证明骆庭山的死和朝廷有关!
现在说出去,若是骆淮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不是明晃晃地告诉朝廷,他们知道了真相,快来杀了他们吧!
那麻烦就大了!
她心里摇头,不行,先不能说!
“你说啊。”骆淮不死心地追问。
祝明卿灵机一转,委婉说道:“他是我小时候的邻居。”
这也不是说谎,谈光仪和原主本来就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如果不是发生意外,恐怕他们早就成婚了。
可如今却是天人永隔,不过这能怪谁呢。
骆淮怀疑:“就这些?”
“不然呢。”祝明卿一把推开他,向房间内走去,“赶紧的,我都困死了,睡觉了。”
骆淮站在门口,看着她利索钻进被窝,又扭头看向门外,然后注意到了地面的竹管。
他捡起后仔细看了看,这是什么东西?
……
第二天,接连下来半个月的大雨,终于停了。
太阳从乌云后出来,身为一县之长的王县令,高兴的嘴角都要咧开耳朵后面去了,终于不用担心粮食不够了。
虽然田地都淹没了,但幸好没死人,房屋大多健存。
就是城内淤积的雨水,得需要时间慢慢处理了。
百姓们也纷纷出门庆祝,街道上传来的热闹声大老远都能听得到。
客栈里,梁河等人也松了口气。
“雨已经停了,夫人不用去买船了吧?”梁河想到这件事,突然问道。
祝明卿手拄着下颚,十分肯定:“还是要的。”
“为什么?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买了也没用的。”
梁河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
祝明卿抿唇,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因为没人会知道,后面又是怎样的一场灾难。
但祝明卿知道,如果真如书上所说,瑱城灾难被淹,那肯定不是现在这么简单,还是要有备无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