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这处陷阱在被布置的时候,它也绝对不是某人一时兴起的产物,其所存在的意义也是明确的。
更何况,这处一次性的陷阱能够在经历数千年的数月之后依旧有效,甚至其效果还不是一般的强烈。
如此精美的一处杰作,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起临时起意的孤立作品。
另外,其转瞬即逝的特性,又不曾留下明显的湮灭痕迹,这就显得更加可疑。
又或者说,其精良程度,已经让其重要性被拔高一个台阶。
这个世界上或许有无缘无故的恨,但绝对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越是精美的东西,越需要对其付出更多的精力。
基于这种巨大的付出,也从侧面印证,这处陷阱不可能是孤立的。
其意义,也绝对不可能只是一处逗你玩的无聊手笔。”
在江映雪的追问之下,白宁将自己心中的整体思路完全呈现出来。
这是基于江映雪当前混乱状态的一种必要陈述,同样也是想要让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处陷阱可能比预想之中的还要重要。
这可能牵扯到非常重要的后续隐秘,也可能是他们在这处偌大地下遗迹之中所遇到的唯一机遇。
因为一时的执着与运气,所偶然获得的宝贵钥匙,能够打开此处隐匿大秘宝的钥匙。
此时的白宁和江映雪,似乎呈现出两种绝对极端的对立。
一个坚忍不拔的想要在这里创造奇迹,一个却显得羸弱绵软到只知道盲目撤离。
两种巨大的纷争,你可以说是江映雪的性格单方面发生了剧变,也可以说是白宁的性格也同样发生了剧变。
甚至猜测得更加玄妙一点,江映雪身上的桀骜与刚毅,通过刚刚的那一处陷阱转移到了白宁的身上。
以至于刚毅的刚毅,软弱的软弱,呈现出一种绝对的极端对立局面。
对立,这就是分歧的开始。
如果分歧双方不能认知到自身的局限性,那么分道扬镳只是一种最为良性的结果。
稍微一语不合,立马就会形成内部火拼的惨烈结局。
这种手段,也是从内部攻陷一个完整团体的更高阶表现形式,与董船长所惯常使用的手段,似乎出自于一脉。
两人相持不下,一旁跟随的保镖群体也显得有些彷徨不知所措。
两名领袖就一个突然出现的事物频繁发生争执,甚至久久不能统一意见,这让他们这些打下手的根本就无法横插其中。
基于惯常的过往经验,这种现象,就是团队要发生分裂的先兆。
难道,他们当前要暂停项目,又或者是在此处长驻了吗?
在众人的惶惶不安之中,江映雪此时的心境也显得十分的微妙。
一方面似乎有些认同白宁的这种谨慎观点,但她又不想在此处继续逗留。
踟蹰之间,江映雪心头猛然一惊,她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主观意愿是不是真的缺失了一些什么。
要知道,探索这处地下遗迹,一直都是白宁的想法,她只是处于一个配合者的位置。
再者,所谓的离开想法,更多的是在河谷区域驻扎时的一些临时想法。
江映雪想要返回集团驻地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白宁却一直以各种理由阻拦,不让其离开。
阻拦的时间久了,似乎就造成了她江映雪想要离开这里的整体心理趋势。
这种心理趋势就像是一种不断的心理暗示过程,在江映雪日渐憔悴的意识之中渐渐扎根,形成了一种执念。
在经历过刚刚的巨大情绪波动之后,这种想要离开的执念便开始占据主导,并成为了她的当前意识形态。
一种软弱到连白宁都有些看不下去的意识形态。
也就是说,在刚刚的强烈情绪波动和本能躁动之中,这股因为不断暗示所形成的撤离执念一跃成为意识主流,开始主导其身体的本能意识形态。
所以,她的这种异常行为方式,便猛然地呈现了出来。
那么,由此逆推白宁,他虽然好像不受陷阱的影响,但是他的整体意识形态,是不是也受到之前不断积累的停留执念的影响呢?
在这种执念的影响之下,白宁开始固执地认为这处陷阱不是孤立的,是一处可能指向此处最终隐秘的唯一线索。
到底,是谁陷入到最终的虚妄之中?
又或者,他们全都处于这种疯癫的状态之中,这就是药物剧烈波动的严重后遗症,是各种偶然因素所聚焦而出的极端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