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最后冲击死掉的藏羊并没有多少,原本这样的焚烧应该十分的简单,可这些死羊烧起来十分的困难,一把火最多烧掉羊毛,剩余的肉体基本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种现象和当初能够被快速燃烧的羊群完全不同,看来最后的一波羊群,确实只是一些中毒不深的藏羊。
“像这样的藏羊血液含毒量低,不烧应该也没有任何关系吧。”
搬了几只藏羊,江映雪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身体和心理的极度疲乏,使得她有种快要猝死的艰难感。
“还是烧了吧。
这些羊的腐烂速度较之一般的羊会更快一些,万一造成未知病菌的大爆发,这对于后续的行动不利。”
白宁淡淡地回应一句,继续催促着江映雪搬运死羊。
两三个小时之后,几十只羊的尸堆聚集在下风口,化作滚滚浓烟飘散向广袤荒芜的大河谷之中。
稍微歇口气,吃着应急自热食品,江映雪感觉自己似乎在这几个小时之内瞬间衰老了许多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物幻觉的关系。
看着身旁盯着火焰愣愣发呆的白宁,她也不知道白宁在这种难得的安宁时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管白宁在想些什么,江映雪都已经下定决心,在直升机编队抵达之后,她也会随着直升机一同离开。
集团的各种待处理事宜是一方面,身心俱疲又是另一方面。
磕磕绊绊在这处荒凉河谷逗留了这么久,最终却只是陪着一个老硬币打打闹闹了一阵,白宁所预期的杀死老硬币的预期也没有实现。
真是晦气!
“我知道你想要乘坐返程的直升机离开。
不过,还是那句忠告,你最好还是别急着离开。”
就好像当初的那一幕重演,白宁头也不回地淡淡说出这句忠告。
听闻此言,江映雪的心房没由来的猛然抽搐一下,像是某些非常重要的信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头脑的昏聩,使得江映雪不记得这个念头到底是什么,只记得一阵模糊的情绪观感。
随着心惊感觉如潮水一般的退去,江映雪又莫名感觉到有些狐疑阵阵。
白宁三番五次地阻止她离开这里,到底是真的危险,还是在他的计划之中,早就已经将她江映雪也给算计在其中。
缺少了她江映雪,后续的计划便没法执行了。
“你不会告诉我,就算我乘坐直升机离开,依旧会被那个跑船的给打下来。
怎么,你觉得那些昏睡的保镖会在飞机上发生暴动吗?”
江映雪将唯一可能引发危险的情况给点明出来,似乎想要堵一堵白宁的话头,但说完之后,又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这种原因,大不了她江映雪单独乘坐一架直升机就好了,至于其他人员,完全可以分批次地转移,反正又不急于一时。
知道白宁能够看穿这一点,所以重新归于疑惑的江映雪,对于这种略显莫名其妙的现象,更觉索然无味。
很多事情,似乎都将她给蒙在鼓里,虽然身处于白宁的计划之中,但似乎显得有些身不由自己,更是懵懵懂懂。
如此参与感,自然是索然无味。
“任何离开这里的人,都有可能带走龙纹石板。
只要董船长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所有抵达这里的人都会中招。
劫持直升机或许比劫持汽车难,但驾驶人员终究是凡夫俗子,对于董船长这种善于下毒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盲目地将危机扩大化,让我们的空中支援途径受阻,这并不利于这里的后续探索活动。”
白宁所给出的理由十分的简单,若是往深了去联想,这似乎是在言明江映雪的过多不必要行为会让其后续的诱杀计划产生不可预期的变数。
基于这样的逻辑线条,江映雪更加确信自己就是白宁诱捕计划之中的一环。
“你就这么确定那个董船长没有离开吗?
那个刘诚不是言明了吗,在我们没有死绝之前,他是不会贸然进来的,更何况其手中的毒药已经用尽。
再者,就算他会跟着我一同离开,想要在我的身上获取龙纹石板,这也会给此处的后续探索创造一些条件。
被一个心怀叵测的人员时时盯着,似乎也并不怎么舒坦。”
江映雪此时说出的这番话,就像是一种无理取闹的情绪之举,是受困于本能冲动的无脑行为。
但其中所蕴含的反驳方式,则暗藏着其犀利的反驳心态。
龙纹石板是董船长所主要关注的东西,也是吸引其发动进攻的关键所在,只要将龙纹石板给亮于明处,那么也等同于牵绊住了董船长的主要视线。
将石板与整个队伍剥离开来,那么江映雪的来去问题便不会显得那么的重要。
破解了白宁的表面借口,江映雪也能更加清晰地窥见白宁心中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