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异动,使得江映雪脑海之中的混沌感觉更甚,就好像有什么本能之中的东西在不断地悸动一般。
非常玄妙的一种感觉,一种来源于灵魂深处的吸引和渴望,某种仿佛想要飘向未知高处的憧憬。
短暂的瘫软之后,刘诚的身体猛然开始抽搐起来,就像是突然发作的羊癫疯患者,浑身的肌肉都在猛烈颤抖。
又是一个突然的起身,刘诚再次像是一杆标枪一般的挺立而起,那种傲然的感觉再现,只是双眼紧闭,脸上的神情更是紧绷成一片。
没人知道刘诚这种反复的改变到底意味着一些什么,只能惴惴不安地继续等待,看看其是否能够重新恢复清醒。
“你们是谁?”
在睁眼的一瞬间,刘诚冷冷的询问出了这句话,与以往的刘诚完全不同,熟悉之中带着绝对的陌生。
“好好想想,我们是你的朋友。”
白宁淡淡的回应一句,身体各处凸显而出的紧绷感,暴露着他对于刘诚的防备。
没人知道这种形态下的刘诚是敌是友,又是否会像是外面的董船长一般的心狠手辣。
“朋友?
这倒是一个非常陌生的词汇,似乎,又有那么一丢丢的熟悉味道萦绕左右。
不过,我什么时候拥有的朋友,谁又配当我的朋友?”
刘诚虽然依旧站立,但是其身上的动作发生了明显的改变,浑身的肌肉放松,一副完全不设防的样子。
此举并非代表着刘诚正在向白宁二人展示友好,这种一种轻视到骨子里面的不屑一顾,是对两人实力的最大嘲讽。
“我们只是暂时合作的朋友。
另外,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有一个姓董的朋友正在外面虎视眈眈,已经用毒药放倒了这里的大部分人员。
这个东西你应该非常地熟悉,那个董姓人员就是为它而来。”
虽然并不一定清楚面前的这个刘诚脑袋之中到底藏着一些什么记忆,但挑动御龙氏和豢龙氏之间的矛盾,这是用于维持三方当前脆弱关系的关键。
果然,在白宁的这种引导之下,刘诚的双眼冷冷地扫视向白宁手中所拿的龙纹石板。
久久凝视之后,刘诚只是轻笑一声,似乎对某些东西十分的不屑。
也不知道是因为某段久远的记忆,还是因为对于白宁的说辞。
意味难明的混沌局面,只能静静等待刘诚的主动解释。
“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板而已,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董姓人员。
豢龙氏的后人吗?
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摆了,你为什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刘诚此时的口气异常大,这倒是让白宁有些无语。
一个被董船长控制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傀儡,背后甚至还被纹上了混有龙骨粉末的特殊符文,以至于其真实性格被完全封印。
现在,这个真实的性格完全暴露出来,却又是一副如此轻狂的模样。
白宁都有点觉得,这是不是刘诚的第二人格,一个略显自大狂的虚妄人格。
按理说,刘诚十五六岁的时候便丧父,对于御龙一族的过往历史其实并不太清楚,只是身负有御龙血脉而已。
这个被压制的第二人格就算再有所不同,其实也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隐藏人格罢了。
可是,转念又一想,仅仅只是一个董姓,刘诚便能联想到豢龙氏,这就说明在他的记忆之中其实还储存有一些必要知识。
这,很可能与当初他所得到的那本笔记有关。
混吃等死的刘诚可能记不清笔记之中的内容,这个孤傲刘诚肯定记得。
不过,记得一些琐碎信息又能怎样,这不过就是一个力气稍大的自大狂而已。
“外面的那个敌人善于用毒,且隐于暗处,我们找不到他。
现在,毒物对于我们的影响已经快要达到极限,外面的那个敌人随时可能会进来收割胜利的果实。”
自大狂又怎样,只要其心中存在一些必要的信息优势,那么借由其自大的性格,一样可以压榨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出来。
如果能够找到破解毒药的办法,例如说像当初那样能够利用酒精来破解某种迷药,他们当前的处境就会好很多。
“这是豢龙氏一贯的对敌手段,找不到他很正常。
你们这些普通人的抗药性很差,会如此狼狈,也很正常。”
说完这话,孤傲刘诚自顾自地靠坐在一旁的躺椅子上,浑身上下都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