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不能随便吃的,更何况他们此时的身体已经被大量投毒,继续服用其他的药物,会导致身体各部分功能的严重紊乱。
甚至想得稍微阴谋论一点,服用镇定类的药物,就是董船长所预设好的一种陷阱。
借由对手的自救举动给自己投毒,这算是比较高明的一种投毒手法。
“这只是在极危状态下的一种建议。
如果你的身体还能扛得住,那么就不需要铤而走险地去做一些额外的事情。
假设你觉得服用额外药物的风险太大,我也可以在关键时刻将你给击晕,利用神经系统的应急机制让你强制休息。”
对于江映雪的担忧,白宁给出了更为详细的解释,甚至连物理昏迷法也已经被提出。
看着如此淡定的白宁,江映雪也有些怀疑,为什么他可以如此的强悍,而自己却像是易碎的花瓶一般不堪一击?
“既然还有回旋的余地,那就暂时先这样吧。
如今休息的选项已经被废除,那个所谓的董船长又是不见兔子不撒鹰,非得等到营地彻底报废才肯露面,现在继续这样耗着,真的还有任何意义吗?”
基于董船长迷药用尽的前提,虽然在一定的操作下,确实可以将其给诱惑出来,但其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
顶着这种极易翻车的可能性继续苦撑,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中计的感觉。
江映雪话语之中的内涵十分悲观,已经再次透露出想要离开的想法。
白宁想要坚持下去的理由之前已经表明得十分充分,其决心也确实很大,但以濒死状态诱敌的操作,确实太容易让自己假戏真做。
阴险与大胆之间的较量,阴险者在安全的地方守株待兔,大胆者却要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谁的风险更大一些,不问可知。
“事已至此,比拼的就是胆量和气魄。
不过,你也可以让后备人员向这边积极靠拢过来。
我觉得,明天,就是决生死的最后时刻。”
白宁的神色虽然平静,但江映雪似乎已经能够从其眼眶之中看到些许的血丝,这是精神极度紧绷的见证。
疯狂到已经不顾一切,又或者,对自己的信心已然高于一切。
这样的疯狂,或许就是主导其不断战胜困难的根本缘由。
幸运的赌徒再次压出了自己的所有筹码,跟还是不跟,江映雪似乎并无任何的选择余地。
什么多余的话都不需要再说,江映雪默默地发送出去一条求援短信,千里之外的机场附近,大量的人员随即开始了一轮有序集结。
后援队伍已经呼叫,营地之中再次陷入到一种不知所措的死寂之中,除了苦等,谁也不知道该继续干些什么。
默然无语之间,黑夜渐渐褪去,高原区域的冷艳阳光再次铺陈在营地之中,掀开营帐往外看了一眼,仿佛有种久病下床的无力感。
红艳的阳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血腥味浓郁得近乎要化不开,甚至已经带有些许的臭味。
昨晚死去的藏羊僵硬的躺在地面之上,四肢大张,像是其胸腹间的内脏已经腐化胀气。
很难想象,这些才刚刚死去一个晚上的活物,却像是已经死去了十天半个月一般。
江映雪望了一眼保镖聚集的帐篷区域,并无任何的奇迹发生,一如刚刚所观察到的监控画面一样,死气沉沉的一片,像是陷入到集体的昏迷状态。
“去干嘛?”
看着白宁从身旁经过,这个显得更加沉默的男子,你根本就无法猜透他此时的想法。
“刘诚好像苏醒过来了,我们过去看看。”
白宁头也不回地陈述一句,步履坚定的向着刘诚所在的营帐赶去。
刘诚苏醒了,是因为他御龙氏的特殊体质吗?
心怀疑惑,江映雪也默默地跟了上去。
所经过的路程显得十分的短暂,但江映雪却感觉自己就像是一脚踏在了时光长河之中,那种不可掌控的虚浮感,使得她的身体仿佛摇摇欲坠。
对于时光流逝的感知已经开始影响到她的躯体,在现实层面的躯体。
四周的空间都仿佛开始产生扭曲感,扛着这种巨大的压力,江映雪默默的跟在白宁的身后,来到了刘诚所在的营帐。
再为普通不过的营帐,可这处营帐却并未被羊群的骚动所波及,也不知道是因为幸运,还是羊群的攻击范围本就未曾波及这里。
掀开营帐进入,黄教授依旧双目紧闭,眼睑的波动幅度很大,证明其大脑依旧处于高速运转状态。
受困于迷药的深度昏迷状态,但是大脑却并未处于休息状态,非常危险的一种异常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