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毒面具的滤芯已经失效,憋着一口气,江映雪跑出一段距离之后,才堪堪换上一只全新的防毒面具。
这个跑船的,用毒的手段可谓是神乎其技,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研发出了应对防毒面具的办法。
“现在怎么办?
你觉得那个跑船的会在尸堆附近设下埋伏吗?”
想要烧掉这群羊,必须要绕道羊群的上风口去,这一段路程遥远,非常容易遭受埋伏。
“恐怕我们没有时间烧尸体了。
又有一群藏羊跑过来了,看起来,与之前的羊群症状相同。”
羊海战术,不断地消耗江映雪手中的弹药储备和精力储备,非常惯常的一种打法。
面对此种延绵不断的压力,白宁已经从营帐之中出来帮助江映雪打下手。
不多时,清脆的枪声在营地之中再次连续响起,大量的子弹喷吐向蜂拥而来的羊群,又是一条死亡之路被鲜血染红。
浓郁的血腥味顺着夜风灌入营地,防毒面具的过滤罐也已经不知道更换掉几个。
他们迟早要用自己的肉身去硬抗这种混杂在血腥味之中的毒药,也不知道当这种情况出现之后,他们的身体又会产生怎样的异变。
“营帐之中的人员现在怎么样,总不能已经开始暴动了吧?”
一边重新填装着备用弹夹,一边随口询问一句当前的可能情况,听语气,江映雪对于这种毒物攻击相当的悲观。
打阵地战被人在上风口泼洒毒药,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的结局。
“营帐之中的人员倒是安静,不过,更像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正在酝酿着一种突如其来的巨大骚乱。
对于这些昏睡人员倒是其次,我想,我们应该更早地面对这股血腥风暴。”
说完,白宁就像是陷入疯狂一般,将戴着的防毒面具给摘了下来。
要不是此时白宁的神态依旧平静,江映雪都要觉得他这是不是因为药物的关系,陷入到某种异常的癫狂之中。
“你是觉得,那个跑船的就是为了要消耗我们手中的防毒面具资源吗?
又或者说,真正能够对我们形成杀招的,是某种能够被防毒面具所阻挡的毒雾。
为了铺垫这一记绝杀,跑船的便来了这么一出疯狂攻杀的闹剧吗?”
同样摘下防毒面具,江映雪甩了甩自己的秀发,轻松的表象已经不能掩饰疲乏的本质。
刚刚摘下防毒面具,吸入肺部的空气就像是一口浓郁的鲜血,两三百只羊的血液,能够有如此的威力吗?
随着一口黏得发腻的血腥味入肺,某种不可遏制的亢奋感也在江映雪的脑海之中横冲直撞。
一股躁动正在裹胁着本能在不断地鞭策这具躯体,试图教唆江映雪做出一些手舞足蹈的疯狂举动。
羊群会陷入疯狂,在这种亲身体验之中似乎变得理所当然。
这些血液有问题,且问题很大,他们真的能够在这种浓郁的亢奋药剂之中保持应有的理智吗?
甚至想得稍微极端一点,在这种外部亢奋的影响之下,他们很可能会在不断的杀戮之中陷入最终的癫狂状态。
或许完全不需要等到那些保镖暴动,他们两个就足以让整个营地陷入毁灭。
“尽量保持呼吸的节奏,不要被头脑之中的异常情绪所影响,就当喝了一杯浓茶提神了。
走,我们去焚烧尸体。”
既然已经不在乎血腥味之中的异常效果,白宁接下来的举动也显得更加的剽悍,提着汽油桶就冲了出去。
几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至,随着烈焰的泼出,两道狂舞的火舌便在这冷硬的石山之中奔腾而起。
近距离地观察这些剧烈燃烧的尸体,看着地上的血液在烈焰之中蒸发,白宁倒是有些看不懂这种类似于自燃的现象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就算特殊的药物真的能够导致动物灵魂的不稳定,但躁动灵魂会在外部高温的影响下轰燃的现象,依旧不能用惯常的理论去解释。
当前,也只能认定在董船长这个豢龙氏后代的手中,应该掌控有部分与灵魂相关的秘密。
之前在获得龙纹石板的时候,白宁就觉得这突兀出现的石板,很可能来自于幸存地其他氏族。
那么,就此深入地推理一番,豢龙氏,甚至是御龙氏,他们是不是也源自于这一特殊的上古氏族呢?
对于灵魂的研究是禁忌,但并不代表着没有人去研究,也不代表着研究它的存在是孤立的,这个与龙族有某些特殊羁绊的氏族,掌握有某种特殊能量机密的氏族,也在一定程度上掌握着与灵魂相关的隐秘吗?
一念及此,白宁对于这个阴险的董船长,便有了更多的兴趣。
基于此,也不是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