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总是不期而遇,最不幸的东西,也是不期而遇。
既定的计划固然令人感到心安,但这个世界最奇妙、最美好的东西,一直都是不可知的未来。
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保持一颗不强求的平和心态,静静地等待时机到来。”
像是一种刻意的安慰,白宁所说的这番话带有较强的哲理性质,与其固有性格完全不符的哲学理论。
大家都是执着之人,如果真的能够随遇而安,也不会共同相聚于此,经历那些足够让普通人胆寒的危险地带。
对于这种说辞,江映雪只当这是一种解决当前困局的良药,是一种不得不适用于当前节奏的迫不得已。
“保持内心的宁静是一方面,积极地解决当前的困境又是另一方面。
总不能指望好运突然撞到我们的头顶,让我们白捡一个大便宜吧?”
江映雪这话点到即止,就是在试探白宁心中对于未来的规划到底是什么。
今天已经将最后的一处高可疑地点给搜寻完毕,若是想要继续推进的话,恐怕只能开始一轮地毯式的搜寻工作。
如此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对于依旧处于高反状态的队伍来说,是一个极其艰难的挑战。
更何况,还有一个阴险毒辣的存在隐于暗处,时刻准备对他们进行一些致命打击,让队伍处于疲乏状态,很明显并不明智。
“进行一轮地毯式搜查,这样的规划想必你已经有所预期。
事实也确实如此,就算掘地三尺,我们也要将西王母的初始避难场所给寻找出来。”
听闻到白宁真的说出这番决定,江映雪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向来善于以奇谋来解决当前危机的白宁,竟然也会选择这种愚公移山式的笨办法。
难道,数千年的时光,确实是一道难以被跨越的巨大障碍吗?
想在旧日的时光长河之中寻找过往的蛛丝马迹,无异于在漫天的星光之中寻找可能孕育生命的宜居星系。
又或者,假意地让队伍处于一种疲乏状态,就是为了让隐于暗处的董船长变得蠢蠢欲动,因为异常的躁动而暴露出自己的踪迹。
想想白宁的整体性格特性就是冷静而疯狂,他做出这种疯狂的决定,也在情理之中。
各种想法在江映雪的脑海之中疯狂翻涌,使得她看向白宁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惊疑不定。
“既然规划已定,我想手下的那群人员应该能够出色地完成这种整体预案。
不过,对于你想要抓捕董姓人员的想法,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就算在这里动刀动枪,估计也只会惊动一些花花草草,一如那个可能已经长眠于某块岩石角落的牧羊人。”
江映雪的暗示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情,对于董船长的生命视如草芥。
在这处远离文明的荒野之中,曝尸荒野的结果通常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多就是被定义为失踪。
缺乏了规则的束缚,所有的争斗模式也会归于最为原始的残酷与暴戾。
“我想,他一定比我们更为了解这一点。”
白宁的回应让江映雪淡然一笑,并未继续回应什么,只是默默的离开了此地。
营地之中复归于宁静,高山之中的虫鸣之声稀疏而微弱,就像是一种半死不活的艰难求生,荒芜而凄凉,透露着艰难和惨不忍睹。
一夜无话,半夜的寒凉更是让虫鸣都销声匿迹,随着第二天冷艳阳光的再次升起,重复在这里千百年的枯燥岁月再次重演。
收到命令的保镖们陆续出发,首先的探查地点,就是营地的四周。
这种优先的勘探,肯定也包含有搜寻附近可疑人物的整体意图在里面,只是除了满地的羊粪蛋以外,再无其他的人类痕迹遗留。
如果不是董船长的反侦察能力一流,就是他从未曾想过要靠近营地来干些什么。
看来,无人机和各种监控照明的压力,对于董船长的威慑还是挺大的,他不愿意在这种密集的监控之下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马脚。
面对这个仿佛毒蛇一般的潜伏者,这种想要一击毙命,也能一击毙命的潜伏者,不管是江映雪还是白宁,其眉头之中都带着淡淡的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