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宜瞬间明白了他在想什么,顿时有几分无奈。
两个人沉默着走到了沈玉宜的房间,推开门后,沈玉宜才说道:“我虽然有原来的沈玉宜的记忆,但是感情这方面我一向不太懂也看不出来什么。今天听了安栀的话,也仅仅只是怀疑而已。”
跟在后面走进来的陆承景脚步微微一顿。
她是在向自己解释吗?
沈玉宜故意清了清嗓子,转过身对他说道:“李淮安和原来的沈玉宜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我会尽我所能弥补她的遗憾,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牺牲我的个人感情去弥补她和李淮安的感情遗憾。”
“再者说,能轻易被影响的感情,便没有那么纯粹。”
看着她打开窗户的背影,陆承景心头的不爽和担忧瞬间烟消云散。
他轻轻勾了勾唇角,轻声问道:“你是怕我误会,故意解释给我听吗?”
沈玉宜脸颊微红,嘴上却飞快地否认:“我没有,我就是怕你以为我对李淮安有什么心思,对我的伟大形象不太好!”
陆承景低声笑了笑,没有拆穿她拙劣的演技。
他转而帮沈玉宜分析道:“你是怀疑沈玉嫣对你……对原来的沈玉宜做了同样的事情?”
沈玉宜点点头:“玉韬说过,只有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在准备互换命格的时候,需要长期生活在一起,但是我和沈玉嫣并不属于这种情况。”
“而且沈玉嫣的母亲既然能对我娘做出这种下毒害死再做成风水的恶毒事,她对我做出什么我也不怀疑。”
按照玉韬的说法,如果是换命格,被换的人一死,就算彻底成功了。
原主已经死了,那么是不是代表原主的命格已经换到了沈玉嫣的身上,那么自己的到来是不是会引起什么改变?
见她神色凝重,陆承景稍叹了口气:“先睡吧,明天还要帮玉韬准备东西,救安栀呢。”
第二天刚入夜,沈府的大门就紧紧关上了。
因着沈玉宜的提议,沈翊绪最近几天都需要在季家军的大营待着,家中的一切事物都全权交给了沈玉宜。
从下午开始,沈玉宜就把除了管家以外的其他家仆侍女全都放了假。
现在的沈府,除了沈玉宜他们就只剩下了管家在一旁,以备不时之需。
之前和安栀聊天的时候,沈玉宜能察觉出安栀似乎对任绘湘很忠心,为了她的心情,便暂时没有将借运挡灾一事告诉她。
只告诉她,她这几日的重病是因为招了不干净的东西,需要做一场法事来驱散一下身上的邪气。
马上要到子时的时候,李舟才去将安栀带到了举行仪式的地方。
玉韬选在了沈翊绪的院子里,一来是因为沈翊绪的院子足够大,二来是因为沈翊绪作为常年在战场上厮杀征伐之人,身上的阳气和杀气都特别重,他的院子自然也沾染了不少,能够更好的压制纸人身上那些挥之不去的阴气。
破除借运术并没有多复杂,其中的关键就在于找到被借运之人的八字纸人,只要找到了,便可以在阴阳交接的时候,也就是子时,剪下安栀的一缕头发,将其绑在八字纸人之上,再用安栀的血彻底糊上纸人的眼睛和额头,用朱砂画一个圈,中间放置一个火盆,再将写有驱邪符的符箓、安栀刚穿完的衣服和纸人一并丢进火盆之中,将火盆中的灰烬埋在至阳之地,比如沈翊绪的院子,就可以破解对方的借运之术。
只要借运停止了,安栀就会安然无恙,命格也就会慢慢调换回来了。
整场仪式中,最重要的物品就是随着纸人一起烧掉的驱邪符,驱邪符越好,效果便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