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绘雁的口中,安栀就是一个任府瞧着可怜,以丫鬟为名收来当女儿养的。
对于一个寻常百姓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福分。
虽说是丫鬟,吃穿用度却和小姐别无二致,就连私塾都跟着三小姐一起去读,她能有如今的模样,任府有大半的功劳。
谁知道她却不知足,竟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暗地里勾引三妹妹的未婚夫,也就是刚定了亲的秦太守独子秦禹。
勾引几次未果,越发大胆,在任府的花园里就和秦禹拉拉扯扯,让人逮了个正着。
三妹妹委屈得只知道哭,任夫人极为疼爱这个女儿,发了好大的火,把安栀撵了出来。
“她自己不争气,一离了任府就开始生病,结果这也要怨到我母亲头上,真真是狼心狗肺!”
这是任绘雁对安栀如今情况的一句话总结,说完了又问沈玉宜:“你说是也不是?”
沈玉宜微笑着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将话题引到了别处,又与她聊了许久,等任夫人差人来叫了,任绘雁才有些意犹未尽地离开了。
她前脚离开,玉韬后脚就走了出来。
沈玉宜问道:“方才她和我说的你可都听到了?”
见玉韬点了点头,沈玉宜便接着说道:“虽说她的主观描述比较浓,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看任家人的态度,应该大多都不太喜欢安栀,可为什么不喜欢还要给她那么好的吃穿用度,教她认字读书?”
玉韬道:“这一点不难解释,如果安栀是给任三小姐借运挡灾,那么她们二人并无血缘关系,那么故意将她们二人养在一处同吃同住,连穿的衣服都相差不大,就是为了将她们的气运混在一起,为将来的挡灾借运做好准备。”
“那么,我们怎么才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给任三小姐挡灾?”沈玉宜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若是能知道任三小姐的生辰八字就好了,借活人运并不是谁都能借的,尤其是安栀姑娘这种极好的命格,能借她运的人,一定是八字与她能够完美契合,犹如太极八卦的阴阳两侧,完全相反的两种命格,却能契合在一起。”
玉韬十分肯定地说道:“只要有任三小姐的生辰八字,我就能立刻判断出到底是不是她。”
生辰八字……沈玉宜细细琢磨着。
必然不能向任府要,一来他们肯定不会给,二来还会打草惊蛇。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对玉韬说道:“我知道了,除了任家,还有一个人一定知道任三小姐的生辰八字!”
翌日一早,沈翊绪便借着要与秦太守商量军需粮草的事将沈玉宜一并带去了秦府。
因着安栀的事,秦太守一直认为自己已经将沈翊绪得罪狠了,他虽然是燕州的太守,但这是北境,季家军在北境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别说身为统帅的沈翊绪,就是其他州的守将他都得罪不起。
所以沈翊绪一到,秦太守便立刻带着儿子迎了上去。
“沈将军怎么还亲自来了?您找人来通传一声,我去您府上找您就可以。”
沈翊绪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停止这种无用的寒暄,待入座后说道:“我来贵府除了商量军需粮草的问题,还有一件私事。”
秦太守道:“大人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