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也不必在这里装模作样。”沈玉宜厌恶地看了看她。
这样的人,若是遇到比自己地位低的,就可劲地用自己手中的权势折腾人。若是遇到高于自己的,又开始谄媚赔笑,当真是令人厌恶。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管家妈妈饶是再蠢也知道这官司是打不下去了,一时也不敢离开,只能缩在一边不敢说话。
沈玉宜也不再和他们纠缠,将自己发现的事简单给沈翊绪说了一下。
然后神色严肃地说道:“我怀疑安栀变成这样,应该不是生了病这么简单,我已经安排了李舟去接安栀,不晓得现在如何了。”
沈翊绪闻言看了看天色,说道:“左右我这会儿也没什么事,便陪你回去看看。”
秦太守也赶忙说道:“既然此事有蹊跷,我这个太守自然也要跟着去看看。”
沈翊绪让手下的卫兵先回大营,自己则牵着马和沈玉宜等人往安栀家走去。
走的时候他特意放慢了脚步,拉着陆承景和沈玉宜梅雪拉开了距离。
察觉到陆承景面具下狐疑的目光,他缓缓说道:“梅雪都告诉我了,包括你的身份,还有你和玉宜的事。”
不等陆承景说话,他接着说道:“我只有玉宜一个妹妹,你比李淮安那个孬种是好上了许多,但是我警告你,别仗着自己所谓的高贵身份欺负我妹妹,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吃点苦头。”
听着他警告似的话,陆承景却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他已经知道如今的这个沈玉宜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了,这种迟来的关心又有什么意义。
他轻笑一声,说道:“玉宜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好好待她。”
“只是……”他看着沈玉宜的背影,轻声问道:“我想知道,以前玉宜被沈江明和沈玉嫣联手挤兑的时候你在哪里?她被李淮安辜负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他的话让沈翊绪一愣,心中埋藏已久的愧疚陡然被翻了出来,让沈翊绪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是,他驻守北境多年,对妹妹的关心也只限于书信往来和偶尔地回城探亲,自从发现妹妹为了李淮安不管不顾,甚至开始逐渐丢失自我的时候他心中就越来越失望,写信劝过无果之后,便逐渐减少了书信往来,也和妹妹疏远了很多。
若不是上次收到了妹妹的信,回京之后发现她确实成长了很多,这才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玉牌拿了出来。
陆承景说得没错,他确实有过放弃沈玉宜的想法……
沈玉宜的听力本就比寻常人好一些,她离得虽然远一些,但也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七七八八。
陆承景的话同样让她的心里也难受了起来。
原主顺风顺水的命运好像在沈玉嫣出现的那一刻就开始急转直下。
父亲、祖母将所有的注意力和关爱都投注到了沈玉嫣身上,自己青梅竹马的李淮安爱上了沈玉嫣,嫡亲的哥哥对沈玉嫣的态度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却也开始对她失望。
就好像沈玉嫣是她命中的劫难一样。
这般想着,很快就到了安栀的家门口。
尚未走近就听到了一阵争吵声:“若是你想把安栀带走,就要给我一个理由,否则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说话的是任夫人,她的声音不再温和有礼,反而透出几分尖锐的紧张。
这是怎么了?她一个任家的主母,怎么比安栀的亲娘反应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