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恶人先告状,沈玉宜算是见识到了。
没等沈玉宜说话,上面的秦太守便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纵仆伤人。罔顾律法!当真可恨!”
沈玉宜和陆承景都被太守惊呆了。
她几乎是被气笑了,冷言冷语地问道:“怎么,太守大人这是想凭借这几个人的一面之词就给我定罪不成?”
“你开口不问我们是何人,不问他们是何人,事情的起源是非,上来就给我定罪,还真是大开眼界。”
秦太守被她一通话堵的语塞了半天,轻咳了一声说道:“咳,那你倒是说说,你们是何人?事情的起源是什么?”
沈玉宜看了眼胜券在握的管家妈妈,缓缓说道:“分明是他们,安栀母亲不许他们进门,他们两个壮年男人,反倒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动手,我看不过去,帮了一下而已,在他们口中倒成了故意殴打,到底是谁不尊王法?”
管家婆婆立刻跳脚道:“是她辱骂我,不将我们任家放在眼里在先!”
“那么请问,哪条法律规定大盛的百姓必须要把你们任家放在眼里,又有哪条法律规定你们可以随意进出人家家里而不能被制止?”沈玉宜慢悠悠地说道。
“你!”管家妈妈指着她,眼珠子转了转,立刻调转了话头指向了陆承景:“大人,我是看着几人实在可疑,身份不明,鬼知道是不是北蛮人的细作,瞧瞧他,还带着面具,说不准就是个北蛮人!”
好大一顶帽子就这样扣了上来。
沈玉宜直到他们将此事闹上公堂,一来笃定她没有身份背景可以任人拿捏,二来是想借此拖延时间,最好把安栀拖死,死无对证,他们想隐瞒的事情也就无从查起了。
秦太守听了管家妈妈的话,点了点头,又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呵斥道:“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故意遮挡面容?难不成真是北蛮人的细作不成?”
沈玉宜微微侧了侧身子,将陆承景挡在了身后。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在北境露面,尤其是这个被朝廷派过来的太守面前。
她解释道:“我这位朋友,面貌丑陋,怕惊扰他人,才戴了面具,还望太守大人体谅。”
“不行!本官命令你必须摘下来,否则就是心里有鬼!”太守见她如此,更加不依不饶。
沈玉宜有些烦了,如此明显的偏帮,这是打定了主意要欺负她这个外乡人。
她的语气不由得冷了几分:“不知大盛哪条法律规定人不能戴面具?”
“我管他的!来人!给我把他的面具摘下来!”
说着,站在一侧的衙役就走了过来,作势要去摘陆承景的面具。
在陆承景动手之前,沈玉宜先一把握住了他的命脉,冷声道:“你要做什么?我并非犯人,你们不能枉顾我们的意愿!”
被捏住命脉的衙役一时动弹不得,忙求饶似的看向了秦太守。
秦太守见状,像是一下子拿到了更大的把柄,连语气都兴奋了起来。
“好啊!不听本官命令,扰乱公堂秩序,必定有鬼!来人,给我把他们压入大牢关起来!”
就在四周的衙役准备一拥而上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满是冷意的声音。
“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