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宜和陆承景分别换上了刘宝和王瑞的兵服盔甲。
好在沈玉宜的身量高一些,按照现代人的计算方式,足足有一米七还要多一点,穿着盔甲军服混在里面丝毫不突兀。
现在应该是刚吃完饭的休息时间,他们便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刚坐下,就听旁边下巴上留了点胡子的士兵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宋将军这几日格外凶啊?”
旁边一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士兵立刻点头:“可不是,从那天安排咱们出城操练开始,就对大家伙吆五喝六的,以前的宋将军脾气虽然也差,但是不生气的时候还是很随和的,这几日不知是怎么了。”
“而且说是带咱们出来操练,这一天下来也没怎么训练,反倒是他自己一个人躲在营帐里,也见不到人。”
有胡子的士兵端起水碗喝了一口,神秘兮兮地说道:“可不止这样,我刚才还看到一个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进了宋将军的营帐呢!”
另一人取笑他:“老八,你都说了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呢?”
“呸!我这双眼睛,是男是女一眼就能扫出来,老子说那是个女人,就一定是个女人!”
女人……沈玉宜和陆承景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二人悄无声息地起身,靠着陆承景在军营中丰富的生活经验,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络腮胡的营帐。
陆承景看了看周围,微微皱眉:“他这营帐选的,好生奇怪。”
“怎么了?”沈玉宜问道。
“按照行军习惯,主将营帐一般都会选择中间或者中间偏后的位置,总之,一定会在中间,方便安排军中军务和发号施令。”
“但是他的营帐却选在了中间靠边的位置,且特意和普通士兵的营帐隔开了一定的距离。”
“这还不简单。”沈玉宜看了那灯火通明的营帐一眼:“肯定是有秘密想要遮掩,走,过去听听这个冒牌货到底有什么阴谋!”
或许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主将营帐附近的守卫全都被撤了,倒也方便了沈玉宜和陆承景偷听。
二人寻了一个背光处,以免自己的身影投射在营帐上被发现。
营帐的主体都是麻布,隔音效果基本等于没有,里面的对话十分清晰地传到了沈玉宜和陆承景的耳中。
“适应得如何?有什么不适吗?”
说话的是个女人,她的极有特点的音色让沈玉宜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正是孟勒部的女祭司。
接着是络腮胡的声音:“还行,还算结实,可惜了,还是我的更结实有力一点,倒是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女祭司冷哼一声:“你的身体早就腐烂得不成样子,我让人处理掉了,你就别惦记了,以后这就是你的身体。”
她话中的意思很明显。
络腮胡确实被调包了,但不是寻常的调包方法,她用了某种秘术让他们的人进入了络腮胡的身体。
神不知鬼不觉,被发现的风险几乎等于零。
沈玉宜想起那日在永州城民房中看到的那场诡异的仪式。
再结合女祭司方才的话,那具几乎腐烂成烂肉的尸体和刻着名字的铁牌瞬间浮现在她的眼前。
接着里面的女祭司又说话了:“这个你收好,我不负责帮你们保管,只要坚持一个月,这具身体将会完全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