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日在胡商酒肆对面的包子摊上听到的闲谈。
忍不住低声重复道:“浴血奋战的将士……巡逻的鬼士兵……”
听到她在旁边自言自语,陆承景:“你说什么?”
沈玉宜看着城门在自己面前严丝合缝地关上了,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她回头看向陆承景,双眼一亮,说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鬼将军也好,鬼士兵也好,他们或许就是曾经守卫永州城的将士,肉身死了,魂魄却不灭,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座城。”
陆承景微微沉吟:“所以,死的人才都是北蛮人?”
沈玉宜点点头,对,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只是她现在还要搞清楚几个问题,那个砍人头的鬼将军到底是什么人,女祭司的白蛇有什么作用,林太守又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脑子里所有的信息都在不断转着,沈玉宜看着脚下的土地,眼中却露出几分惊讶。
她蹲下身,捻起一点土看了看,又凑到鼻尖闻了闻。
陆承景见状,便问道:“怎么了?这土可是有什么问题?”
沈玉宜将手中的土仍回去,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二人就在城门外一直等到了月亮高悬,也没有等到城门自己打开。
沈玉宜微微叹气,城门自己打开本来就是偶尔发生,那位鬼将军在没有北蛮人的情况下恐怕也不会出现了。
忽然,二人身后传来一个满是诧异的粗哑声音:“姑娘,干什么呢,大半夜一个人站在这地方,可把我吓死了!我以为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呢!”
沈玉宜回过头,只见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背着个筐,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沈玉宜笑笑:“外出探亲,回来晚了,城门已经关了,正愁呢。”
男人一听,忙四下看了看,劝道:“我劝你啊,一个小姑娘还是不要大半夜在这么邪门的地方站着,一会儿沾上什么脏东西可就不好了。”
沈玉宜故作好奇地问道:“大哥,可是有什么说法吗?”
男人像是想起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一眼,眼中闪过几分恐惧,对她说道:“这附近的村子都知道,这永州城的北门不干净!”
“当年北蛮人就是从这里打了进去,听说守城将士的血都染红了整面城墙!这外面更是死了很多人!”
“不止有一个人看的,下大雨的时候,这里人影重重,还能听到厮杀声!还有啊,不远处那个树林子也不要去,听说一到了晚上,那树林子里就有一个女鬼,到处问路,一旦问到你,你答不上来,一晚上也别想走出那个林子,可怕得很啊!”
说完,他自己打了个哆嗦,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说道:“哎哟,说得我都有些害怕了,我,我先回去了,姑娘你也赶快找个地方休息吧,别在这邪门地方待着了!”
男人说完,便背着筐,快速离开了城门的范围。
沈玉宜闻言又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有些微微发红的土壤,她想了想对陆承景说道:
“今晚上我们恐怕是见不到那个鬼将军了,如果我的猜想没有错,只有心怀不轨的北蛮人,或者是可能在永州城为害的人出现,才会引出那位削人脑袋的将军。”
她看向不远处那片茂密的数量了,接着说道:“不如我们再进一次树林,那个鬼侍女不是要问怎么去京都吗?”
她微微一笑:“那我们就去给她好好说一说,去京都的路到底怎么走。”